燕昌荣带着满腹的心事的与老伴儿先回了住处。还算热闹的宅院一时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坐在屋檐下,望着天上明亮的月光璀璨的银河。
若非时机不对,燕北都想感叹句夜色如她一般撩人。
“那株灵芝生长的环境既然那么险峻,你可不能自己独自去采摘,这事就交给家明,等他回来再说。”
率先打破了沉默,像是知道她心底的打算般,一开口就是劝诫。
若是不说以她的为人,还真有可能不声不响地就把事情办了。
“行,那就先等家明他们回来。”
灵芝已经被采移栽了她的桃源空间里,就是想去那片悬崖上也没了啊。
还在想该怎么移花接木的好,就对上他满含担忧的警告,苏宁只得哭笑不得地颔首应下。
“你之前让我准备的药水还有东西我都准备好了,放在了市里小院,那个人真的可靠?”
“嗯,到时你直接全部转交给他就行。”
“好,那明天我回市里待几天,把事情都处理好,顺便等他上门。”
“麻烦…好好好,这话我不说。”
与他相视笑了笑,燕北站起身,虽然还想和她多待一会儿,但时间不早两个人又还不是对象关系,这样子独处对女同志来说不好。
“早些休息,明天不要再赶早,不安全。”
“你也是早点睡,我走之前会把大门从外面锁上,后院的小门不关,要什么东西缺什么了你就自己过来拿。”
“好。”
“那晚安,宁宁。”
“晚安。”
……
翌日,照旧起了个大早,苏宁睡眼朦胧的洗涑完整个人才彻底清醒。
厨房里的粮菜应该够燕家三人吃上几天,未避免意外,临走前她又稍稍从空间里拿了些出来。
关好院门,这才脚步轻快地去到了村口。
原以为她就挺早,不曾想停在路边的牛车上已经坐了大半的人。
经过上次知青的事儿,村里大都知道了她是大队长家的远房亲戚,也是村里那座最气派宅子的主人。
因此在看见她时,好几位大娘大妈都对她露出了抹分外温和的笑容。
其中更是有位,只差把谄媚刻在了脸上。
摆摆手拒绝了她的邀请,哪怕不知道这些人在背后对自己的议论,她也实在不习惯陌生人突来的热情。
就这么在一车人明里暗里火辣辣的视线,来回的打量中,苏宁只感觉整个人的后背都烧起来了。
等到了县城后,几乎想也没想地跳下牛车,飞快地离开。
“菜花娘,你看你把大队长家女娃子给吓得!”
“呵,什么叫我吓得?我可什么也没有干什么也没说呢!”
“就你那恨不得将人生吞活咽的眼神,哪儿还用的上多说啊。”
真真是癞蛤蟆脸上插两根毛,不知道是是飞禽还是走兽。
任谁不知道她心底那点龌龊算计似的!
啐了口吐沫,开口的那人也不等她再辩解,扭着大肥腰转头就走。
气得菜花娘原地叉着腰朝着她的背影好一顿骂娘。
买好票已经上了线路车的苏宁,摸了摸口袋,从空间里偷渡出来一条水滴状的墨玉玉佩快速地套在脖子上。
她觉得今天就适合带这色:辟邪除晦!
……
东北,垦地农场。
将将抵达目的地的燕子瑜一家,还来不及多说什么,就被男女分开带走,分别要关进了不同的地方。
向明玉看着已经站不起来,几乎被拖着走的丈夫满心着急,却又无可奈何。
“妈,有大哥二哥在,爸会没事儿的!”
“嚷嚷什么,赶快进去!”
背后一股大力推搡让她站立不住整个人超前扑去,幸好燕西眼疾手快又是练家子才有惊无险地将人一把拦腰及时抱住。
“你…”
“西西!”
愤恨地瞥了眼那人,燕西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改抱为扶,搀着她走到屋里的空铺坐下。
三面土墙上满是斑驳,上面不止有乌黑的霉点还有股说不上来的骚臭味。
说是床,不过是几块木板上铺着一层厚厚的草垫。
除了刚来的她们母女两人,这屋里还有另外四个完全看不清模样,灰头土脸头发半遮的女人。
“西西…”
“妈妈不怕,有我在呢。”
深吸了口气,燕西将她让到里侧用自己挡住那些或窥视探究或不怀好意的目光。
另一头,被更加粗鲁对待,可以说是扔进屋里的燕子瑜,翻滚了两圈才堪堪停住,呼吸不禁有些急促眼前的世界更加模糊。
被反锁了手脚的燕东燕南见状不由眦目欲裂,若不是还尚存了些理智怕是当场就挣脱掣肘大打出手。
等房门合上,两人才快速地上前一左一右地将他扶起。
“爸你觉得怎么样?”
“爸,爸?”
“没事儿,我还能撑得住。”
瞥了眼他腿部受伤的地方,燕东放在一侧的手忍不住用力握紧。
他的伤已经开始恶化,伤口化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