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苏宁的脸色难看,还没有从窥见的画面里完全缓过神来。
听到张棋的话只是下意识地跟着点点头应好。
“宁宝盖你没事儿吧?”
察觉到她的不对,罗双双立马收敛起笑意,“是在担心韦俊杰那禽兽会做什么吗?”
“不是,我只是在想些事。”
拍了拍她的手背,苏宁望了眼天色,“西柚你先回去,等会罗叔他们该担心了。”
送个人十多分钟的路程,把自己给送丢了,再不回去罗无怕是还得出门来寻。
目送她走进大门,这才和张棋往回走。
……
入冬后山里下了好几场雪,市里却是初雪都还没来。
只是空气比以往湿冷,吸进肺里有些凉飕飕的沁人。
不过八点多九点不到街上就没有什么行人,长长的街道上只听见两人哒哒颇有节奏的脚步声。
市Z大院离一街不远,两人走回小院门口时,大门半敞开院里的灯大亮,两位老人就坐在廊下吹着冷风坐立难安地焦急等着。
“爸,妈,你们怎么不进屋?”
“是啊干爹干娘外面多冷啊!”
将院门关好,两人快步走到他们面前,一人扶起一个就往屋里走。
市里屋内不像村里家家户户在厨房垒的有火盆,晚饭一家人围拢在火旁烤火闲聊,等身上烤暖和再烫个脚热热乎乎的上床睡觉。
在这取暖就只能靠小火炉烧煤球或是木炭。
将人带到堂屋,苏宁便转去厨房引火发了些木炭,等炭里的黑烟少了才提起火炉子返回屋里。
这会张棋也已经将事情说了个大概,罗书记的态度以及碰巧遇见的韦俊杰。
“该!只揍一顿都便宜他了!”
两口子后槽牙都快咬碎,张福更是恨自己怎么没跟着去,不然也能踹那畜牲几脚可以先多讨些利息。
抹了把眼角又不自觉泛起的泪水,见苏宁刚放下火炉子又准备提着暖水壶去准备烧热水。
胡樱桃连忙拉住她的手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宁宁别忙活了,小手这么冷。”
也怪她,这些本该是趁着两人回来前弄好,只是一直心不在焉的,晚饭也是草草弄了些简单的糊口,再哄睡了小秋一门心思就在等他们俩回来。
火炉子也没生,热水也没有烧。
大冷天来回跑了这么趟,肯定是冻坏了。
“干娘我不怎么冷穿得多。”
瞧着她眼底的自责懊恼,苏宁乖巧地放下提着暖水壶,在她旁边坐好任由她把自己的手放在火炉子上方烘烤着。
转头看了看突然静默不语的张福张棋,“干爹,大哥,明天一早我和张哥出门一趟。”
“宁宁你就别去了,我和张泽兄弟一起去吧。”
收拢起心思张棋强打起精神来,知道她这么说是去准备搜集韦俊杰的证据,家里还有男人在怎么能让她去做这么危险的事。
“我只是在外面帮忙蹲守以张哥的身手一个人没有什么问题,而大哥你还有别的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什么事?”
“去盯梢。”
……
这场谈话进行了许久,直到夜深几人才各自散去休息。
翌日一大早,顶着淅沥沥的小雨苏宁急匆匆出了门,在与张泽碰头说明情况后两人快速去到了韦俊杰在外面购买的宅子。
好在当初张泽深入调查时有将这些情况摸清楚,这时才省去了些不必要的麻烦也不用多浪费时间和精力。
这片居民区处于古市市郊又临近国道,所以相对分散并不集中。
这韦俊杰倒是很会挑选地方,买的这平房地理位置独特,前是汇入溧水的前湾河后背靠着山坳崖壁。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再加上两米高的砖墙甚至连大门都没有开一个,任里面的人叫破喉咙也引不出半个鬼影来。
不过窥见过他未来画面的苏宁知道,张泽所调查到的这处地方只是韦俊杰最初几天用来关押调教被掳来的人。
为满足特殊心理癖好而收集到的那些东西,以及调教好的人都在这山背后深林中修建的密室里。
怎么想办法将张哥往那边引,又碰巧了发现呢?
“宁宁,你就在这,我进去看看。”
“好。张哥小心点。要是有人来了我就学两声鸟叫。”
张泽点了点头,四周观察了阵选定好了位置后悄无声息地靠了过去。
这堵高墙对于旁人或许很有些难度,但以张泽的身手却很是轻松。
确定里面没有什么动静后便退后几大步,借力登上墙手脚并用翻身顺利落地。
里面的屋子不大,院里也没有任何东西,越是靠近房门那股隐隐约约透出来的血腥味就越是明显。
试着推了推,门并没有反锁,张泽侧着倾听的耳朵动了动,凝眉猫着腰小心地迈过门槛。
果然,屋里的水泥地面上全是黑红血液干涸后的颜色。
靠着墙摆放着一张矮架,架子上下两层全是各种刑具,紧挨着的墙面还焊接着两条锁链。
蹲下身将锁链落在地上的手铐拿起,就着身后的光仔细端详又凑近鼻下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