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探出半个脑袋,心中默默数着人头:一,二,三。
三个人正紧裹着身上的厚棉衣,挨在一处互相取暖抵御着寒风。
想了想后苏宁在地上留下个只有她自己能看懂的暗号,悄无声息地慢慢退走。
听他们话里话外的意思这批货已经到齐,交易也就是在这两天,未免打草惊蛇她没有选择用药去一探究竟。
毕竟捉贼拿脏,要一举人赃并获才是最好。
……
桃市,五岭县。
晚上七点转了好几次车的张泽总算顺利到达了吴梦家所在的小县城。
这县城还远不及古市底下的庸县,甚至连条像样的正街都没有。
建筑也只有唯二的两栋小二层的楼房。
好不容易找到那座有好些年份的古桥,张泽立马来了精神,知道离吴梦所说的家已经不远。
只见不远处有座驼峰一样的小山丘,山下有大片的居民房。
黑夜中看不清山上是不是如吴梦所说的那般,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桃花林。
“咚咚~”
“咚咚咚~”
“谁啊,大晚上的,来啦!”
屋里的男人随意披了件打满补丁的棉袄外套,顶着瑟瑟的冷风打开了院门。
见着陌生的面孔,对上那双锐利如刀的眼神,也不知是怕的还是冷的腿肚子都发软打颤。
“你,你谁啊?”
“老哥好,我是吴家远房亲戚因为家里有急事这才大晚上的找来,能不能麻烦帮忙指指路?”
“吴家?哪个吴家,这原是吴家村,可是大半的人都姓吴呢!”
“我表妹叫吴梦,吴梦的那个吴家。”
吴梦?
村尾巴吴胜利家的女娃子?
“你等等哈。”
拢了拢衣服,男人回到屋里跟媳妇儿招呼了声,再取了个火把在灶塘里点燃大步走了出来。
“走吧,我带你过去。”
“谢谢,谢谢老哥!”
“都是乡里乡亲的客气啥,这路不好走你跟紧。”
“嗳,好。”
张泽应了声,就着他高举的火把紧跟在他的身后,期间忍不住开始询问起来,“我老姨怎么样了?”
“瞎老婆子儿子不在身边,女儿又没了,日子不好过哟。”
也是大队长心善,平日里给的都是些轻松能干的活计,让她勉强糊口不至于饿死。
再来这离县城不远,吴寒那小子虽然回不来,但人孝顺每月的津贴都有邮寄回家。
不然这人又瞎,身子还不好见天药不离口的,单有那点口粮也白搭。
“喏,这间屋子就是了。”
当初吴胜利还没出事,吴家的日子也是在村里过得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夫妻恩爱又儿女双全。
自打丈夫出了事,吴梦娘是身子垮了眼睛也跟着哭瞎了,要不是还有一双儿女放不下估计都跟着他一块走喽。
“谢谢老哥,真是麻烦你了!”
到了地方张泽边感谢边从口袋里掏出包大前门给他递了两根烟,等人笑着摆手离开,才转身再敲响了吴家的大门。
……
吴梦娘为了省那点柴火,也是因为自己眼瞎不用火光照明,一到天黑就早早上了床睡不着也硬躺着。
听到门口传来的敲门声,满是沟壑的脸上带出了几分疑惑。
家中里里外外就是旮旯心底都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因此就算是在黑暗中眼睛看不见,她也能准确地避开桌椅板凳,一路无障碍地来到大门口。
“谁啊?”
摸到放在门后头的棍子,吴梦娘顺手拿起,没有着急开门反而是小心地询问出声。
“大娘这是吴梦的家吗?”
“妞儿?”
再次从别人口中听到闺女的大名,吴梦娘不禁手中一抖,棍子应声落地。
“是,是,这是吴梦的家,是她的家!”
被棍子砸出的响声惊地猛然回过神,吴梦娘无比慌张地抽掉门栓,嘴里更是连连回道,“你是谁?认识我家吴梦?她人在哪儿?为什么这么久还不回家?”
问到最后一句话,老人控制不住的哽咽,以为流干了的眼泪更是奔涌而出。
“大娘您别激动,咱们慢慢说!”
“好,好,我不激动,不激动…咳咳咳~”
粗粝的手用力摸了把脸,吴梦娘停下咳嗽强忍着心底那股子不安与难受将人往屋里带,“进屋,后生咱们先进屋,进屋说。”
张泽夜视能力不错,扶着她进了院子。
由人领着在厨房火盆边坐下,见她熟稔地用干枞针叶生火再放几根粗柴,不知道为什么心底涌起种莫名的酸涩。
“大娘别忙活,我不渴不用烧水。”
“这,这客人上门怎么能不喝口热水?”
“真不用,您先坐下,这样我要是真渴自己来烧总成吧?”
“那成吧,后生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吗?我家吴梦…她究竟出了什么事?”
“大娘…”
组织了下语言,张泽有些艰难地告知了吴梦的情况。
事情的起因经过都尽量简短,几句带过,生怕给人吓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