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了些,家不像个家,更像个简易宿舍。
卧室门开着,陶东岭推着陈照来进去要给他涂药,陈照来说:“不用,没大碍。”
陶东岭不答应,把他拉进去,伸手就解他的腰带,陈照来攥着他手,放到嘴边亲了一下,说:“真没多严重,东岭,我就是、头一回也不怎么习惯,不太舒服,没别的。”
“那我也要看了才知道。”陶东岭坚持。
“东岭,”陈照来现在心里有什么也不再躲着避着了,实话实说:“我头一回来你这儿,我不太想、那个……”
陶东岭难得地从他来哥脸上看到了一丝难为情,他是真的不习惯在陌生的环境里做点什么,哪怕只是上个药。
“那我出去,你自己上,我不看。”陶东岭把袋子塞给他。
陈照来还是觉得不用,陶东岭说:“不行,这是我底线了来哥,药必须得上。”
陈照来四处看了看,卧室里陈设跟外头一样简单,只有一张床,一个床头柜,床脚靠墙一个两开门的衣柜,旁边立着个挂衣架。他伸手接过袋子,说:“那你先收拾吧,我去卫生间。”
陶东岭看着陈照来进洗手间开了灯,带上了门,走到客厅坐在沙发扶手上点了根烟。
东西其实也没啥收拾的,他的包每次就扔沙发上,夏天衣服薄,就个背包,冬天要多带几件厚衣服,就换个大点儿的行李挎包,他一直过的就是这种随时能走的生活,这房子对他而言,其实跟以往住过的小旅店没啥大的区别。
陶东岭望着屋里发了会儿呆。
其实要真说起家的感觉,陈照来那儿早就更像是陶东岭家了,俩人关系说实在的已经亲密了那么久,陈照来的那个房间里早已到处都是陶东岭的生活气息,床上俩枕头,进门两双拖鞋,陈照来卫生间有陶东岭的牙刷牙杯毛巾洗面奶,柜子里有陶东岭的外套和内衣裤,甚至连写字台的抽屉都被陶东岭占去一个,他有多少次跑车回到陈照来那儿就把脏衣服扔下,陈照来给他洗了烘干,这个出租屋里的东西他一点一点也往陈照来那儿搬了不少了。他是实实在在凭本事硬挤进了陈照来的生活,挤进了他心里。
所以陶东岭怎么可能放手,他就是想逼陈照来一把,这一个月来,他咬牙等着,等着那个人每天忙完了回到房间,放眼一望屋里全是他的影子,他等着那个人揪心、难受,想他想到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他等着那人把心里所有这不该那不该的条条框框自己打破,等他心里的防线自己崩塌。他等着陈照来衡量清楚,在他心里,是所有所谓别的重要,还是他陶东岭重要。
然后他等到了。陶东岭终于等到了彻彻底底拥有陈照来的这一天,从身到心,从里到外,全方位,无死角。
陶东岭仰头望着屋顶,重重吁了口气。
卫生间的门打开了,陈照来走了出来,陶东岭起身过去接过袋子看了看,药膏确实拆开用过了,他转身去饮水机前倒了杯温水,拿出药盒拆了两颗在手上,说:“把这也吃了。”
陈照来笑着接过来放进嘴里,仰头喝了几口水,然后看着他,问:“行了吗?”
陶东岭捧起他的脸用力吻了上去……
“好了,去收拾,这半天怎么什么都没弄?”陈照来在他腰上捏了捏。
陶东岭在他湿润的嘴唇上又亲了好几下,转身进屋去柜子拿出几件衣服卷了卷塞进包里,又把床头柜的手机充电器拔了缠了两下塞进去,洗漱用品和刮胡刀之类的也都提前装进了一个小包,他反复又检查了一遍,没落下什么,出来把屋里各处水电都关了,包往肩上一甩,牵起陈照来的手说:“走吧。”
第四十九章
再回来前半夜是陶东岭开的,后半夜是陈照来。
陶东岭原本怎么都不让,陈照来说:“你别跟我闹。”
陶东岭对这话有点阴影,一时没反应过来,张嘴结舌看着他。
陈照来说:“要都让你开,我跟着来做什么来了?我回去能歇,你不还得直接走吗?”
陶东岭说:“你有伤……”
“有个屁的伤,”陈照来笑笑,“别老惦记这事儿了,我就多余跟你说,你躺着睡吧,晚上车少,路上应该不会堵。”
陶东岭就真睡了。
他原本半靠在副驾上,想着陪陈照来说说话,免得他开夜车犯困,结果过了十二点,他就睡着了。
这事儿在陶东岭身上不寻常,他只要在车上,只要摸着方向盘,从来都是聚起十二分精神,以前表叔偶尔跟车俩人换着开,他在座椅后边睡觉,也从来都是睡一半醒一半,稍微有点什么动静他就能醒,后来表叔腰实在不成了,再雇人成本太高,陶东岭就自己开,但他从来不疲劳驾驶,觉着困了就找地儿停车休息,养足精神再上路,像这种在轰然前行的车上睡得这么沉的情况,大概还是头一回。
也许是因为身边的人是陈照来吧。
陈照来开车很稳,也比陶东岭开得快,他们这回没走国道,一路高速,陶东岭被气刹声震醒,揉着眼睛坐起身子时发现已经停在了陈照来店门口。
“卧槽……”他扭头看着陈照来,“我睡了一路??”
“嗯,”陈照来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