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一诺把账簿扔进火炉后,拦在火炉前,这突如其来的举措让空气中都流淌出一股尴尬的味道。
王大人脑仁疼,一个同窗不要脸,一个赌场坊主没有脑子,他安坐在椅子上等钱一诺把觉得有威胁的账簿烧完,这才问道:“刚才那位大人搬走的椅子谁人坐过,人呢?”
“啊!椅子?就是刚才说的那位把妻子抵了赌钱的吴浩,就是吴家村的人,离天门镇不远,呃,要不我带您去?”
王大人见有了消息,终于笑言道:“不做生意啦?”
钱一诺又是一阵尴尬,望了望那烧光账本的火炉,无奈道:“不做了,不做了。”
王大人、钱一诺在黑塔带领下往吴家村而去,早就好事者通过雷塔他们了解到情况,在王大人离开之后,人群中也立马动了起来,一道道指令发送出去,内容大同小异:备礼,备大礼,去吴家村。
而此刻,始作俑者的吴浩和大猫正在天门镇某一处酒楼中大快朵颐,与这些趣事刚好错开,完全不知道这县镇因为他一句诗的原因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吃饱喝足有了钱该干什么呢?
大猫的肚子里非常的鼓,比之十月怀胎女子还要鼓胀三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还是觉得贴身放银两最安全。
吴浩也由着他,反正他没什么感觉,才来几日,清汤寡水粗茶淡饭权当养胃了,只是看到蓝夏小心翼翼计算着米粮和花销的样子,他有些心疼。
东市买粮油,西市买猪羊,南市买新装,北市买脂粉,叫了一辆车子将这些胜利物资统统带回吴家村,这就是吃饱喝足应该做的事啊。
一路上看着大猫满脸淫荡笑意,吴浩止不住好奇问道:“你不重吗?”
双手抱肚的大猫堆笑回应:“这怎么会重了,这可是我老婆,再来一百两都不会重的,嘻嘻!”
“要不,这剩下的银两都给你。”
大猫思考片刻,坚决说道:“还是算了吧,银两太多或许带来的不单单是和睦。”
吴浩一愣,大猫还有这觉悟,看着一路上捂着这一百多两碎银子的他,还以为是个爱钱如命的人,没想到竟然还是位哲学家。
“不是和睦是什么?”
大猫憨笑,“钱再多些我肚子就装不下了啊,而且放家里也不安全,就我家那情况,要是知道我有这么多钱,分家分地估计也就三几天的事,还是算了,够花就行了,嘿嘿,兄弟的目标要实现了,回家就让我娘请个媒婆去阿香家提亲,嘿嘿嘿……”
看着这傻笑汉子,吴浩心情突然间也好了,催促道:“走走走,回去看看你们家阿香,到底长得多好看,哈哈……”
两人笑声在牛车旁回荡,而此刻的吴家村也是热闹非凡。
吴浩在吴家村的房屋外,有一堆大人物聚集,其中被众星拱月的就是府尹王大人,蓝夏躲在屋内不知所措,而作为本村本族当代族长的吴锦程急匆匆从族内祠堂迎了出来。
“大、大人!”
纳头就拜的吴族长在秋高气爽的天气,穿着单衣竟然也大汗淋漓,声音颤抖。
“吴族长好福气啊,族内英才辈出,看来吴家要大兴了。”王大人笑道。
左右把吴锦程扶起。
茫然不知何故的吴族长比蓝夏还要恐慌,起码蓝夏知道外面这群人可能是来找相公的,而族长大人自问对族内情况了如指掌,岂能有少年英才自己都不知道,反而是要外人来提醒自己,就担心弄错了到时候反而让大人物们记恨。
“不敢不敢!怎能劳烦大驾光临,这、这、这也太失礼了,请问您所说族内英才是哪位?我马上安排人去叫他过来。”
王大人回头看向黑塔,得到黑塔和钱一诺肯定答复后,笑意多了些,虽然一路行来已经从雷塔和钱一诺口中知道这个吴浩深藏不露,但是没想到竟然藏得如此之深,连族内都不知晓其才能。
“吴浩可是住在此地?”
吴族长一听不由得张大了嘴巴,只看表情都知道他也受惊了,口中不自觉回应道:“是,是,是的,不是这小子闯了什么祸事了吧,这混小子,我,我……”
王大人只能尬笑了,“吴浩在吗?”
吴锦程这才回过神,往院子里面探首询问:“小二娘子,小二在屋里吗?”
竖起耳朵的蓝夏一直关注着外面的发展,此刻听到族长询问,立即回应道:“他不在家里呢,上午出去了,还未回来。”
王大人闻言笑道:“那叨扰了,我们就在院子外等着,不妨碍你们。”
作为见过最大的官职就是里长乡吏之流的吴锦程,见王大人这么一说,哪敢真让大人就在院子外等着,连声说道:“请大人到族里大堂先休息,我让人四周寻找,一回来立马让他到堂内拜见大人。”
王大人一见来的队伍越来越庞大,都集中在男主人不在家的院门口不合时宜,又见吴家村里众多老者也立于远处陪着,也就答应了。
人流刚离开盏茶功夫,吴浩和大猫相伴回村了,远远见着一副发了大财的模样,牛车上满满当当载着食物服饰,离那吴家村大门还有百十米距离的时候,就听见了从村门口的青壮连声传讯:“吴浩回来了,吴浩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