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浩,你在哪里?”
随着他的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喝,一股不可遏制的愤怒能量如同火山爆发般,自他体内汹涌而出,以他为中心,化作无形的冲击波,向四周狂野地辐射开去。这股力量,携带着毁灭与霸道的意志,所过之处,即便是早已饱受摧残、千疮百孔的地面也再难承受其重,纷纷裂开,宛如大地的悲鸣,裂缝如同蜘蛛网般迅速蔓延,深不见底,透露出一种末日般的景象。
藏经楼,这座曾经守护着宗门无数典籍与秘密的圣地,此刻也未能幸免。其下镇压着蛮荒暗界通道的封镇大阵,因昊天宗被灭,无法维持大阵运行,再加上地下蛮荒似乎嗅到了机会,大量荒妖倾力攻打,这封镇大阵早已摇摇欲坠,处于崩溃的边缘。此刻,受到这股突如其来的愤怒能量冲击,大阵更是雪上加霜,一阵细微却清晰的“咔嚓”声骤然响起,那是阵法结构崩溃的前兆。
紧接着,一道细若手指、却蕴含着无尽阴霾的灰色雾气,仿佛挣脱了千年枷锁,猛然间从阵法最薄弱的环节冲出,直冲云霄,将原本还算清朗的天空染上了一抹不祥之色。这一道灰色雾气的升空如同战场的号角般向中天界吹响了又一座暗界通道被打开的信号。
随着第一缕灰雾的突破,更多的灰色雾气仿佛找到了宣泄的出口,纷纷从那些因冲击而碎裂的阵法缝隙中挤出,它们或浓或淡,交织在一起,瞬间弥漫了整个昊天宗遗址的上空。这些雾气中蕴含着腐蚀与污染的力量,它们贪婪地吞噬着周围的天地灵气,将其转化为更加污浊、狂暴的能量,使得这片曾经辉煌一时的宗门之地,如今却笼罩在一片死寂与绝望之中。
这声怒喝,似乎成为了开启潘多拉魔盒的钥匙,将平静的修真界推向了未知的深渊。
"掘地万丈,亦要将昊天宗逃脱之人给我找到,我要所有跟吴浩有关系的人都死无葬身之地!" 阮擎天的声音在天地间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与威严。随着他话音落下,苍生宗内,一盏盏幽黄灯笼仿佛被无形之手点亮,那是"提灯"们的标志,他们如同夜色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四散开来,借助空间术法穿行在空间缝隙之中,各自寻去。
苍生宗之所以从立宗至今依然能在天灵洲屹立不倒,坐拥半洲之地,"提灯"组织功不可没。他们不仅是拿人寻物的能手,更是暗杀与突袭的行家里手,这一切归功于五长老雾棣的严苛训练与七杀殿的狠辣功法,使得这支队伍在侦查与杀戮上无出其右,为苍生宗开疆拓土立下了赫赫战功。
在由能量挤压形成的土坡之上,有一位微佝着肩的老人立着,左手不时捂着嘴轻咳两声,松开嘴巴后也不收回,就立在胸前虚放着,似乎在等待下一次的轻咳。他也是苍生宗的老人了,陪着苍生宗一路走来,现在已然是“提灯”的现任统领,谭涧,大乘境初期,此刻微眯着双眼望着源源不断从地底通道冲出的荒妖,透出一股寒芒,生人勿近。他凝视着那些从地底通道汹涌而出的荒妖,心中无波,面容冷峻。
荒妖的入侵,如同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蝗虫般冲挤出通道,它们贪婪地吸吮着中天界的灵气,满足的呻吟与咆哮交织成一片混乱的乐章。这些来自蛮荒暗界的生物,对新鲜血食的渴望几乎让它们失去了理智。
阮擎天冷眼看着通道出口的荒妖大举涌入中天界,沉默不言,不知在想些什么。
“嘶哑,是人类!”
“是……新鲜的……”
“好强大的血气。”
妖群开始骚动,望着地面上的人类修士双眼冒光,伸长舌头舔舐起嘴角,阮擎天虚空而立,视野开阔,更是成为群妖焦点。
“我先吃!”一尊一丈高的兽血魔猿瞪大猩红眼眸,推开身前之妖,大步助跑后用力蹬地飞高,往阮擎天位置冲去。
它一动,骨玉蝶等在天青洲地下暗界的驻扎的族群也蜂拥而上,企图分一杯羹,生怕晚了一步,连汤水都被分刮干净了。
阮擎天眼中怒火燃起,却是没有要动手的意思,而下方的“提灯”统领谭涧冷笑一声,他身后有黄色光芒缥缈不定,瞬时已大如山岳,那缥缈的光芒骤然一聚,一尊古老神灵的法相凝聚而出,手持黄色幡旗倒拖而行,威风凛凛。随着他双眼一睁,法相猛然前冲,其势如泰山压顶,让周围的空间都为之一颤。法相轻启金眸,沉喝一声,幡旗挥动,灰色咒纹如闪电般覆向妖群,瞬间将骨玉蝶与魔猿等妖魔笼罩。
被笼罩荒妖脸色青白,生命精魄脱体而出,它们挣扎片刻后,被幡旗收入其中,再看那掉落在地的尸体,精气神魂尽散。
谭涧凌空缓行,法相紧随其后,步步紧逼荒妖的聚集之地。荒妖们虽因同伴的突然陨落而骚动,但那股源自血脉深处的贪婪与疯狂却让它们更加亢奋,竟无退意。
当法相再举幡旗时,荒妖群中突然空出一个位置,一尊眼皮淡黄色的魔猿弹射而出,两拳封向谭涧,此尊魔猿现世之后,毫无气机涟漪溢出,混在妖群中就像平常妖魔,没有引人留心,但当它气息放开,天生的血脉压制之力使得周围妖魔纷纷让出位置,它叫倒戈,在蛮荒暗界驻守天青洲地下暗界。
法相被倒戈两拳封住,悬在空中不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