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戈的身影彻底被掩入地面,怒吼声在地底回荡发出嗡嗡的声响,却不辨内容。
“荒帝能来,隐星之地还叫隐星之地么?”阮擎天自言自语道,目光寂寞。
一击镇敌,嗜血暴虐的蛮荒暗界之妖出现了短时间的安静,之后以更快的速度、更强的攻击攻向面前挡住自己逃命的同族之妖。
阮擎天未过多理会下方用崇拜眼神仰望自己的苍生宗弟子,右手伸出虚握,身后一尊帝王法相同样做出此手势,将陷入地底的倒戈挖了出来,提到与自己视线平齐的空中与自己对视。
“给你三域之地不是因为你强,而是因为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你知道吗?”最后的问句加重了语气。
拼命挣扎却没能挣开法相封锁的倒戈,双眸压成一条线,开始认真审视起对方,香火精气凝练成强大的帝王法相,每一尊的轮廓都清晰可见,双眸开合间自带帝王威压,这是多年的帝威浸淫而成,不怒自威。
倒戈贪婪的吸食了一口隐星纯净的灵气,将压成缝的双眼彻底闭上,不多时,双眼挣开时带上了一丝崇拜强者的眼神:“愿从!”
谭涧朗声大笑:“恭喜宗主再次获得强大盟友,天命所归啊!”
“恭喜宗主获得强大盟友,天命所归!”
阮擎天云淡风轻,只是简单用眼扫过地面比肩接踵的妖魔,混乱的妖魔再次安静下来,不敢直视天上之人,阮擎天启声说道:“管好它们!”
没有刻意指名道姓,但倒戈依然双肩一拉,拱手抱拳,不伦不类的样子看得谭涧想笑。
自有苍生宗弟子接引暗妖,做好安排。
阮擎天用混合怒火和恨意的双眼剐了一眼昊天宗遗址后踏天而去,谭涧来回扫视一眼,尾随而走。
“宗主,属下斗胆一问:得了翼甲天魔和倒戈这两位超阶高手相助,中天界一统天下指日可待,多年夙愿终于要实现了,不是应该开怀么?为何您还是忧心忡忡的感觉。”
阮擎天止住踏空而起的脚步,将身躯悬立在空中,没来由想起谭涧方才的表现,此刻听谭涧所提问题,他难得微微一笑,这就是谭涧还活着的原因了,从龙之臣千百,多年过去了却只剩下谭涧还能稳稳站在自己身侧,他不聪明吗?不是,谭涧很聪明,但却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耍过聪明,到了一定级别,每一个字都可能被曲解成非常多的意思。但谭涧讲话却很少顾忌,该说就说,该问就问,从来没有因为自己已经是一宗之主或者背后靠山恐怖而改变着微时的习惯。
“边走边聊!”
阮擎天甩出一壶灵酒,慢慢前行,谭涧接住酒水同时顺势向前一段距离,靠近阮擎天身边,陪着他慢慢前行,一路上始终落后阮擎天半个身子的距离,不逾矩不逾规。
“天魔入局是顺势而为,但别抱大希望,翼甲能入隐星已经是万一,不可能所有的天魔都能在每一个时空屏障节点时都能选中这个万一;而暗妖实力一般,胜在源源不断,能为宗门征战四方补充源源不断的新生力量,只是妖魔妖性难驯,必须甜头大棒一起用,否则就成了一团散沙。
至于倒戈,倒是一把好手,这么多年来,竟然在毛万豪的防守冲击中稳稳活下来,即使是暗妖,脑子还是有的。”
谭涧不解问道:“竟然有这些助力,宗主忧心从何而来?”
“我心不静!”
谭涧双眼闪过一丝疑问,却没有抢话,只是抬手闷了一口酒。
阮擎天无意回首一扫。
谭涧求证道:“是那昊天宗?”
难得安静下来的内心有恨意如涟漪散开,阮擎天眼中怒火大盛。
谭涧见之有感,默默低下了眼皮。
阮擎天猛喝数口酒后咬牙说出:“吴浩!”
“宗主,按理说这吴浩应该已经死到不能再死了吧,他再厉害也只是渡劫初期,仗着花里胡哨的手段在翼甲天魔的手中撑过了几个回合,最终也被天魔打入空间屏障了,这还能活?”
叹气后的阮擎天摇了摇酒瓶,沉声回复,声音有些疲惫:“他,不会那么容易死的,一个小小筑基到现在才短短不足百年,已然渡劫期了,在下界,碾杀他如碾死蝼蚁,来到中天界,杀他依然易如反掌,可就是这么一个下界卑贱之人,竟然可以在中天界畅行至今,洪福齐天吗?每次在准备将他灭杀时刻,总有异象,过一段时间就回来了,而且修为大涨。”
谭涧下意识回首的动作依然没有逃过阮擎天的双眼,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准备说话,却被阮擎天举手制止。
阮擎天说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只恨事出突然,不能将他的亲密之人全部灭杀,仅仅只杀了他一个姘头,哼!”
……
“什么,田静儿死了?真的假的,老头,这事可不能开玩笑啊!”
一个铮亮的光头佛光逼人,一身佛门伟力已经凝练到再无法凝练的程度,但依旧会有源源不断的功德之力从四面八方往他身上挤,将这个像痞子多过佛祖的和尚衬托得佛光普照。九大法相在他的佛国之地中相背而坐口诵经文,将功德之力从空间中截取编入经文之中。
突然,散落的功德之力凝成一只大脚,对准黄满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