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在挨着脑袋嘀嘀咕咕的亲传们也惊了一下。
嘶。
“这家伙。”顾澜意嘴角抽搐了一下:“是个狠人。”
这算什么？
他差点儿看到自家师父现场翻车吗？！
越明也没想到，是他大意了。
他深吸一口气，只觉得肺要气炸:“顾夏！”
“哎——”顾夏放下弓，一手掏了掏耳朵，姿态散漫:“我还没聋呢，不用那么大声。”
“越宗主有事说事，不要制造噪音。”
越明:“……”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顾夏她这么会气人呢？
感觉自己多跟她说两句话都得少活好几年。
看到他铁青的脸色，方才石化的观众丝毫不给面子的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我就没见过这么搞笑的画面，除了顾夏谁他妈敢对五宗宗主射箭啊。”
“啊啊啊这一箭简直帅炸了，我的小心脏现在还在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嘶。剑修现在都这么可怕了吗？”
虽然此箭非彼剑，但是还是好帅！
甚至还有人大着胆子探身问道:“越宗主，顾夏这一箭怎么样啊？您给打个分呗。”
被cue到的当事人顾夏眼睛一亮:“对啊，您老给打个分呗。”
她目光落在低头不敢跟她对视的曲意绵身上，意味不明:“也没别的意思，就跟您这位喜欢背后放冷箭的徒弟对比一下就行。”
还‘您老’，杀人诛心啊这是。
其他人也忍不住起哄，气氛瞬间喧闹起来。
说的对啊，没有什么比当事人更有打分的资格了。
方尽行巴不得看他的热闹，站在一旁乐得自在，成功带动了其他几位宗主的好奇心。
秦宗主咳了一声，试探:“要不，你就讲两句？”
越明:“……”
他感觉自己的脸面已经随着顾夏那一箭掉在地上变得稀碎。
肋骨处的疼痛让曲意绵小脸煞白，她敏锐的察觉到自家师父隐隐的怒气，以及看向她时薄凉的眼神。
很明显，越明对她这次的表现很失望。
曲意绵眸光微闪，意识到这一点后动了动指尖。
不出意外的话，在场这么多人除了那群没什么脑子的亲传，其他人应该都看到了她偷袭顾夏的那一幕。
如果越明不保她的话，那她这次估计不死也要脱层皮了。
而且免不了要被五宗长老当成反面教材向外界修士公开处刑，她几乎都能想象到那群散修丑恶的嘴脸。
修真界就是这样，她在青云宗受宠的时候，外界修士见到她时都是上赶着讨好她。
现在名声明显已经臭了……
他们一定会反过来对她口诛笔伐。
还不如先下手为强，把一切都往自己太害怕了所以才会差点误伤顾夏的方向带。
这样说不定事情还不至于太糟。
思及此，她眼圈说红就红:“师父，我真的是因为被魔族抓去那么长时间情绪太激动了，我不是真的要伤害顾夏的。”
扯了扯越明的衣袖，她咬着唇，仰着苍白的脸:“方才大家也都看到了，她也出过气了，我的灵弓就当是补偿给她的了，难道这样还不够吗？”
越明踌躇了一下，似乎是被她的话所打动了。
顾夏:“？”
她匪夷所思:“不是。我一个受害者还没委屈呢，你还挺会给自己找补啊。”
“我答应你了吗你就搁那自说自话，你是差点把越宗主一箭穿心了吗你对他道歉？还有纠正一下，那把灵弓是我自己凭本事抢来的战利品，而不是什么补偿。”她眼睛很冷:“懂？”
越明最是看不惯她这种桀骜的性子，耐着性子问:“她都认错了你还想怎么样？你难道还真想杀了她不成？”
“别套近乎。”顾夏嫌弃地往后挪了挪:“越宗主这是又被你的亲亲小徒弟打动了？”
越明一噎，神他妈亲亲小徒弟。
“别忘了，我才是最有资格参与对曲意绵怎么处罚的那个人。”
顾夏语调急转直下:“差点被一箭捅个对穿的不是你，所以你才可以道貌岸然的在这里慷他人之慨是吧？”
顾夏一字一句:“我倒是真想现在就杀了她一了百了，所以别逼我，惹急了我咱们大不了鱼死网破。”
虽然她不确定杀了女主这个世界会不会崩塌，但她也不是任人欺负到头上也不反击的泥性子。
实在不行大家一起毁灭吧，谁都别活。
“死什么死？”安静的氛围里，方尽行对着顾夏的后脑勺糊了一巴掌，然后将她往后一拉:“等着，你师父我还没死呢，还不至于怕了他越明不成。”
于是在外人眼里一向很有逼格的两宗宗主就这么脸红脖子粗的互喷了起来。
“……”
顾澜意越发看不明白这奇怪的走向，忍不住扭头看向被包围的黎听云:“曲意绵到底对顾夏做了什么？我怎么感觉她是真的想弄死曲意绵。”
黎听云艰难的扒拉开几乎要贴他脸上听八卦的叶随安，挑了挑眉:“别问了，你不会想知道的。”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