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跑出一段距离后,暂时并没有碰到妖兽或者魔族的人,顾夏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们出口的事。
因此郁珩只是挠挠侧脸,疑惑:“他们人呢?”
本来以为能碰到大部队,结果赶到后才发现,连一个人影儿都没有。
谢白衣伤的不轻,暂时无法御剑,只能由郁珩带着,他一直保护师弟师妹习惯了,因此略有些不自在。
不过现在这个不是重点,他四下环顾一圈,方才只是远远看了一眼,此刻才发现地上那些都是尸体。
妖兽、魔族,甚至还有一些修士的尸体。
可想而知这里之前的战斗之激烈。
“大师兄,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郁珩期待的看着他。
郁珩坚信,只要有大师兄在,那么一切都不是问题。
谢白衣抬眸,周围梧桐木被拦腰截断,地上魔族尸体上残留的痕迹十分清晰。
是他们凌剑宗标志性的剑气。
隐约可见还有太一宗的。
“跟上。”谢白衣话语简洁:“地上有残留的痕迹,应该是他们留下的,我们先远远跟上再做打算。”
既然亲传们带着剩下的修士一起跑了,那么妖魔两族的人必定不会善罢甘休,他们小心一点跟上去,注意自己不被发现,顺便见机行事应该就行了。
郁珩顿时来了精神:“冲冲冲!”
打架什么的,他来了。
谢白衣刚说完,猝不及防被蠢师弟勒的差点翻白眼。
若不是自己受伤,他登时就想将郁珩一脚踹下去,送他来个自由落体运动。
看到大师兄黑下的脸色,郁珩顿时不敢吱声了。
已老实,求放过。
*
事实证明谢白衣猜的果然没错。
太一宗的人向来是个行动派,说干就干。
得到顾夏消息后,叶随安顺势拉上其他亲传一起,连哄带骗才将其他人说动。
魔族当然不可能眼睁睁放他们逃跑,骨哨声越发刺耳,魔族公主眯了眯眼,带人追了上去。
眼看他们紧追不舍,期间也不是没有人质疑过:“你们说有出口就有出口啊?大家都是一起被抓的,那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他们都是丹修或者器修什么的,被护在中间最安全的位置,这才有时间趁着间隙嚷嚷个不停。
舒月只得温声劝道:“太一宗的消息,应当不会有误,你们还是尽快和我们一起离开吧。”
“呵。”那人冷嗤一声,不依不饶:“他们说的就是对的吗?谁不知道这届亲传都疯疯癫癫的,说出的话有几分可信度?”
此话一出,旁边也有几个修士犯起了嘀咕。
一路上经历了这么多,又是妖族又是魔族的,还死了不少人,他们的神经早就绷成一根弦,岌岌可危了。
这下就连舒月脸上的笑都淡了下来。
若是只说太一宗也就算了,她没这个立场去为此不满,可这人明显是对五宗怨念颇深,一句话将在场所有竭尽全力救他们出去的亲传一起得罪了。
但眼下这种情况却也不是计较这些细枝末节的时候。
见她脸色难看却没说什么,许是觉得她一个小姑娘好欺负,那人瞬间得意了起来,“怎么不说话了?被我戳中了是吧?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想要为了自保,要将我们带到魔族的陷阱里自己跑路……”
“噌——”
男人喋喋不休个没完,顾澜意可不惯着他。
叮嘱两个师弟补上空缺,少年脚下微转,顺势一剑抵在了他脖颈上,冷冷:“你说谁疯疯癫癫的?”
弱点被拿捏,那人瞬间噤了声,话未出口被堵了回去,一张脸涨的通红。
顾澜意最不耐烦和这些没什么本事还小心思一堆的人打交道,“好心救你们还救出错来了是吧?我们要是真想自保还绕那么大圈干什么?现在就把你们扔给魔族不是正好。”
“一群废物,命都快要保不住了还磨磨唧唧。”他讽笑一声:“我说你们是废物,有什么意见吗?”
所有人噤若寒蝉。
就算有些不服,但也没人真蠢到这个时候当出头鸟。
都被顾澜意话里的冷意吓到了,若是烟霞宗和玄明宗的亲传他们还可以闹一闹,这两个宗没有剑修撑腰。
至于剩下那几个就算了吧,太一宗虽然平时不着调了些,但身为第一宗的威严不容侵犯。
凌剑宗和青云宗在外一个比一个无情,惹恼了他们被丢下不说,可能还得挨一顿揍。
男人气恼不已,梗着脖子:“你敢杀我?随意残害无辜散修,五宗就是这么教你们的?”
声音里是强撑的镇定,细听还有些发颤。
被这么锋利的一把剑抵着脖子,搁谁谁不怕啊。
顾澜意眯了眯眼,忽然凑近,手中剑锋抵的越发深了些,“无辜?我怎么觉得你有点眼熟啊?”
那人心里咯噔一下。
只听少年慢悠悠道:“先前吸引了妖兽潮,却带人朝我们跑过来,试图拉我们一同下水的,就是你吧?”
这话一出口,四下一片寂静,只有灵器和法器碰撞掀起的余波刮过。
叶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