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姀回头朝谢锒琅和卫凤鸣摆摆手,“你们先走吧,不用等我。”
“可是……”
谢锒琅娴熟捂住卫凤鸣的嘴,对乌姀点点头,“照顾好自己,一切小心。”
“好。”
目送他们走后,乌姀才快步走到李瑰芙身边,“峰主,我们走吧。”
李瑰芙挑眉点头,正要掏出传送符,被乌姀按住手,发出同御一把剑的邀请,“峰主,你的斧子不好御吧?要不要上我的剑?”
李瑰芙难得面露细微的紧张,确认一眼乌姀的表情,“……可以吗?”
她当然激动,那可是祥龙金剑。
万年来让摸的都没几个,更何况是凌驾它之上,就连解重舟都不让碰。
“为什么不可以?”乌姀疑惑,抽出金剑,一脚踩上去,对李瑰芙摊开手,“快上来峰主。”
“嗯。”
李瑰芙直到踩上祥龙金剑凌空而上,还是没什么实感,复杂地盯着乌姀发簪上晃动的小蝴蝶。
是她的错觉吗?怎么感觉金剑的脚感都比旁人的不一样?
“峰主别摔下去了,抱紧我。”乌姀大大方方地把她的手拉过来环住自己。
李瑰芙本就比她高不少,只能被迫弯腰,脸蹭在她的肩膀上。
李瑰芙:“…….”所以她们现在算什么关系?
一路穿越岳冥云层,双脚落下地,乌姀才问:“师尊找我做什么?”
“进去你就知道了。”李瑰芙抬抬下巴。
李瑰芙领着乌姀走入殿内,外表富丽堂皇,实则内里家徒四壁,两眼就扫完了。
“拜见师尊。”
五位峰主长老整整齐齐,一个不少,每个人都面有肃容。
这是要对她三庭会审,三曹对案吗?
“来了?”解重舟抬眸看她,墨黑高马尾如同丝绸般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摆动。
这还是乌姀被解重舟收为座下亲传以来第一次见面,她作揖行礼,“师尊安好。”
啪——
“你说说,这些是什么。”
解重舟把八本话本子齐齐甩在乌姀面前,语气听不出喜怒。
“我把岳冥宗宗主拐上了床?”
话本子表皮被撕开,露出了原有内里封面。
霍行芜似笑非笑:“邪魅妖皇夜夜不让我下床?”
徐吟霄哭笑不得:“清冷师尊日日宠我入骨?”
苍无恙扯扯嘴角:“魔皇大人的心尖宠妃?”
江伴樾开始擦剑:“冷酷剑尊别上我的床?”
还有君皎月的《半妖妖后》。
夜不冕的《师兄不可以》。
那从未谋面的二师兄温珏玉的《海族少主的偏执修士》。
露骨的大字映入在场所有人的眼中,李瑰芙,以及打扫殿堂的师兄眼中。
乌姀低着头,心里一咯噔,师兄们细碎的笑声落入她的耳中。
她悄悄抬眼看了一眼五人的脸色,解重舟抱臂,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正等着她给自己一个解释。
霍行芜流里流气摇着折扇,皮笑肉不笑。
徐吟霄没好气地看着她摇头笑。
苍无恙死死盯着那些话本子,像是恨不得把这些可怕的东西原地销毁。
江伴樾拿着手帕仔仔细细地擦拭剑身。
等等,擦剑……?
乌姀匆匆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声音细若蚊蝇,“就,就是——我买的。”
在场的人听力都极好,她声音再小也能听得清清楚楚,解重舟扯了扯嘴角,还是愿意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你为什么要买这种……这种恐怖的东西?”
太扯了。
他看起来乖巧的小弟子,为什么会看这种有碍观瞻的恐怖东西?
乌姀心虚嗫嚅,动了动唇瓣,头压得更低,恨不得埋地上,“好奇。”
解重舟冷笑:“你还挺会好奇啊。”
乌姀小心地伸出手,大拇指掐着小指的一点,“一丢丢。”
打扫的师兄们看似认真在做自己的事,可是又忍俊不禁发出两声笑。
解重舟不知道何时走到了她旁边,沉声:“抬头,好歹是亲传,也是榜首,畏畏缩缩的算什么。”
乌姀猛地抬头,发髻差点插他眼睛上。
解重舟:“……”
乌姀扯着解重舟的袖口,仰起头看他,声音小心翼翼又细弱,带着一点讨好,“师尊,对不起,蝶蝶不是故意的。”
她惯会用自己的优势,水灵灵的大眼睛透着紫,可怜巴巴的。
从来没被徒弟撒娇过的解重舟:“……”
解重舟作势抬手,巴掌要落在她脸上,乌姀缩着脖颈,双目紧闭,瑟瑟发抖,像受惊的小鹌鹑,袖口龙歇蠢蠢欲动被她暗中压下。
打也打不过,还不如赌一把。
额头传来凉凉一点,乌姀不明所以睁开眼睛,解重舟用指尖抵着她的额头,板着的脸噗嗤一笑,像是冰雪化开。
“下不为例。”
“师尊。”乌姀呆呆眨眼,赶紧乘胜追击拍马屁,“你一点都不像五百岁的老头子……”
高马尾,桃花人面,少年感,谁能相信这些词形容一位五百岁的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