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姀拽拽翠芽,“这脸皮简直攻不可破。”
她们的语言攻击对他们一点效果都没有。
果然,厚脸皮能破万难。
“翠芽姐姐,你看我就不觉得有点眼熟吗?”玄衣男子实在演不下去了,笑眯眯地指了指自己。
翠芽仔细地微眯着眼打量,狐疑:“你不会是我哪个姘头的儿子找上门了吧?”
玄衣男子:“……”
乌姀大惊失色,“翠芽你玩这么花?”
“小孩子不许说话。”翠芽剜她一眼,“谁还没有那么五六七八段故事。”
乌姀觉得不对,小声询问,“翠芽,大丫其实是男的吗?”
“不是啊,明明是女……”翠芽笃定的话语忽然卡壳,眼神瞬间放光,“大丫!”
“诶。”白鸿玉笑着应下,“娘,好多年不见了。”
“死丫头,回来就好。”翠芽眼眶泛红,“回来就好。”
白鸿玉捉住乌姀的手,把人抱到自己腿上,勾了勾她的双下巴,“小胖丫,刚才说的死断袖,说谁呢?”
乌姀抬头望天装没听见。
原来是女的啊。
她以为断袖呢。
“咳,娘,我必须告诉你一件事。”白鸿玉把乌姀放在一边,神色怪异地摸摸鼻尖,有些羞赧。
翠芽看看白鸿玉,再看看同样一脸不好意思的白衣男人,突然懂了什么,“还没听你介绍,这位是?”
“他啊?他不重要,我战友!”白鸿玉无所谓地对着李宴舟的胸膛就是砰砰两记重拳。
李宴舟捂着心口,也跟着笑,“翠芽婶,我是李宴舟,鸿玉的战友。”
翠芽暗暗审视他,满意地点点头,“好,好,今年多大了?家住在何处?何方人氏?”
只有乌姀的眼神有些同情,这两拳实打实的下来,这哥哥都要吐血了吧。
“哎呀娘,他不重要。”白鸿玉不客气地一把把他扒拉开。
“他不重要,那你有什么事要告诉我?”翠芽疑惑道。
白鸿玉尴尬轻咳两声,指了指天,示意她们抬头向上看。
乌姀顺势仰头,发出感叹,“哇——好大的洞啊,一下雨翠芽就可以直接沐浴啦!”
本来茅草屋顶只有石块大小的破洞,现在变成了一大块破洞,连房梁木都断了几根。
翠芽:“……”
“本来是想帮你们修屋顶的,但显然和我的设想有一些……出入。”
她和李宴舟边拆边补,边补边拆,在他们的努力下,不知不觉从一个小洞,修成了一个无法弥补的大洞。
白鸿玉勾着翠芽的手撒娇,“哎呀娘——别生气嘛,我又不是故意的,娘~你说句话啊娘~”
她还大咧咧地岔开腿坐,翠芽猛地一拍白鸿玉的大腿,“女孩子,坐要有坐像。”
她吃痛一声,忙收敛自己的坐姿,“娘,这些都是给我们做的迎风宴?我们赶了三天两夜才赶回来,可饿死了。”
那白衣男子始终含笑看着她们。
“是是是,你们俩快先吃。”翠芽招呼两人,提溜起按捺不住冲向美食的乌姀,“你,去叫姐姐,洗手吃饭。”
“凤梨!是自己人,可以来吃饭啦!”
乌姀一说到吃饭就眼神放光,白枫鲤把茅草放到一边,拍了拍手,笑着走过来。
她的脚步和笑意,却在下一秒凝固在脸上。
乌姀眼睁睁看着身旁的白枫鲤眼神从一开始的淡定从容,换上了不可置信,眼中倒影只有那两个人,眼底肉眼可见的速度漫出水雾,凝结成珠。
她难得露出小孩子的稚态,不敢相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认了眼前不是自己的梦境后,腿发软地朝白鸿玉跑过去。
“阿兄阿姊!”
白枫鲤少见的失态,直直扑进她的怀里,埋在她身上嚎啕大哭。
白鸿玉手足无措,这妹妹一进门看见她就掉眼泪,现在更是扑进她怀里哭,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温热的眼泪透过衣服,灼烫着肌肤。
“这……”
乌姀恍然大悟:怪不得她看这两人眼熟呢,原来他们就是白枫鲤的魂将,也是她战死沙场的阿兄阿姊!
只是他们换了个皮肤,她就认不出来了。
因为白枫鲤能够重新见到逝去的亲人而开心之余,她又有些担心:
彩女善攻心,她把这两人弄来,就是要让她们丧失出去的决心吗?
那么出去的条件又是什么?
“小胖丫,别光顾着看戏啊,把你姐拉走啊。”白鸿玉朝她使眼色。
“噫!你把我们二丫惹哭了!”乌姀一副捉到了白鸿玉把柄的反派脸,“我们二丫一向猛女有泪不轻弹的,你对她做了什么!”
白鸿玉百口莫辩。
她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由于白枫鲤寸步不愿意离开白鸿玉,夜晚送走李宴舟后,乌姀就把自己的床让出来,让姐妹俩难得有一起睡的机会。
她抱着自己的被子,去和翠芽睡。
乌姀躺在翠芽旁边,安详闭眼。
翠芽仔仔细细地把她的被角一点一点都掖进去,包裹得严严实实,浑身就露出一颗圆润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