获得第二局胜利后,高浩心态彻底放松下来。
纵然有许多手段,见识丰厚,却也是经验之谈。战场之上风云变幻,微弱因素也会影响大局走向。
轮到生死相搏,还是处于鲜血秘境,敌人的主场,自然该有敬畏之意。
此敬畏倒非是对幽峒,而是对魔教,对魔血窃贼以及其背后的大势。如果认识不到这一点,只做个山间大王,终究会被滚滚洪流碾成碎末。
九荒之地目前的局势,已经到尘埃落定之际,只需要把幽峒干掉,一切都将明了。
当曦娅说出那番话后,便已经认识到她无法依靠九荒郡城来统领诸地。
今日有幽峒,明日或许就是壑丘,最后也会有高浩。
在这片古老大地上,仙朝已经失去统治的基础,处于魔血窃贼一幕,以她目前的实力根本无法与群雄争霸,困于孤城最终难逃一死。
反倒不如让出利益,找准目标,最大程度的保留实力,以图未来有机会翻身。有时候在困境中,短暂避让是为更好的出击。
九荒之地的形势,不单单是一个地区的败落。它不过是整個东极地、道界仙朝势力衰弱的缩影。
要想真正掌控九荒局势,就不能单着眼于郡地,要联系它周边势力,从更高的层面来看。
真以为光靠郡主才情以及仁义便可光复九荒?它背后的云间城和纵横山脉,时刻显露着身影,甚至连神庭的手也伸到此地,只是被他恰巧剁掉罢了。
就算高浩清理掉幽峒,拿下南境,也不准备大开杀戒。反而会与纵横山脉和云间城协商,甚至曦娅这位名义上的仙朝郡主他都不准备动,只要占领郡城,拿到实质利益即可。
战争是政治的延续,魔血窃贼就是钥匙,乱世已经来临!
……
九荒东境之地,驻守于花镇的隐秘庄园,突然降落下许多玄鸟化身。它们的利爪撕开草屋,将鲜血淋漓的景象展现于世人面前。
简陋祭坛立于中间,桌面上摆放着被剥皮剔骨的人类,他们遭粗厚的麻绳紧绑,接触的血肉已经被磨损一空,几乎能见到白骨。双眼中泪水已经流干,充斥绝望之色。
另有一群富态的乡绅,正是之前会议上劝说花家投降的家伙。他们赤身裸体,抚摸着身边貌美女郎,极尽猥琐之事。
女子们面色潮红,口流涎水,双目被粉红笼罩,早已失去意识,只晓得欲望本能,以及无意义地承受。
摆放活祭与奢淫相对,更显邪异与恐怖。
灵风从天而降,将屋内罪恶割裂成粉末,随风散去。
曦娅望着眼前污秽的一幕,声音不带任何情感:“杀了他们,这群蛀虫不配活在世间。”
与此同时,祭坛后方涌出少量疯屠,却根本不是玄鸟的对手。被风刃撕成碎片,血肉散落一地。
没过多久,花镇之内燃起熊熊大火,到处是惨叫与哀嚎。仙朝道兵涌入,凡是与魔教有过私下接触者,格杀勿论。
林鹤带领山精与武徒来到院落,看着满地碎尸和血肉,抬头看了看曦娅,对方清秀面容隐藏在兜帽中,神情晦暗难明。
“云聂的事情我知晓了,我辈道种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乃宿命。郡主切莫悲伤过度,被幽峒影响了心智,反而中了贼人的奸计。”
林鹤继续说道:“想不到东线花镇还隐藏着一个拜血道种,早知如此我就该率领大军长驱直入,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
在花镇周围发现一座欲念魔门,已经被林胜占领,并且在他的屠宰场搜到娲神天赐之基(宝物),看来他已经通过魔门进入鲜血秘境。
最关键的是,还发现了这个!”
林鹤从包裹中取出一块染血的玄印,温润之中携带强大的道力。
曦娅拿过玄印,仔细查探一番,开口道:“这是东极地神庭的玄印,此次南下敕封的仙使所带,代表星君神威,遗弃者处大不敬罪!
既然在此处魔门发现,想必神庭仙使已经遭遇不测。”
听闻此言,纵然林鹤早有猜测,也面色大变:“神庭仙使拥有神威之能,星君附身,何等强人能够在九荒之地将其击杀?郡主可认清楚了?”
曦娅冷静地点头:“我曾在神庭求学,进入过道院之地,虽然仅仅在下层,却也体悟过星君气息,绝对不会错。
至于说仙使陨落在何处,何原因导致,还未可知。”
她将目光转向西方,语气充满不确定:“在我前往南境前,斥候于丰饶平原发现些许线索,故而我才在云聂死后发出传信。
若猜测不差,此事必定会有结果。有些物件,纵然在瓦砾之中也光辉耀目,无法遮掩。
真是如此的话,也算了我一桩心事。”
听曦娅之言,林鹤陷入沉默。
最初他拿到玄印后,其实已有猜测,却怎么也不信东线能有诛杀仙使的存在。若真是如此,他岂能攻打到此地。
再有郡主传信,进入欲念魔门者最多三位,东线就算隐藏着一个拜血道种,他也不认为林胜能够击败幽峒。
唯一有可能的便是西线的梦玄姬,可对方才成长多久,真的能够与幽峒大战?林鹤十分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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