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把自己当贼了?
伏越沉默片刻,抬手捏了捏眉心。
他起身扫视了一圈空荡荡的屋子,放眼望去没一件值钱的。
他有些好笑道。
“村长,就您这一穷二白的屋子,我偷什么?偷那把生了锈的锄头还是偷断了条腿的桌子,拿去卖废品,人家都得考虑要不要。”
安絮刚睡醒,脑袋还有点迷糊,听见对方催促着。
“赶紧弄你的午饭吃了,我们去镇上。晚了可能就找不到你要找的人了,到时候别又哭鼻子。”
他不喜欢对方调侃自己的语气,屋里破是破了点,但至少还能遮风挡雨。
他微微蹙眉,柔软的身体团在床上,扯了薄薄的旧被子。
一直往上提起,盖到自己的肩膀处,遮得严严实实,一处皮肤都没往外漏。
将下巴搭在被子上面。
尤其是在知道伏越有那种想法后,更不放心了。
屁股保卫战拉开了序幕。
示意对方别待在自己面前。
“你出去,我马上就好了。”
“怕我看?”
伏越笑了也没计较,抽着烟出了门,在院子里的空处等着。
生怕小村长多想,他还特意背过身去。
安絮边洗漱,边揉自己的腰,还轻声哎呦着捶了捶肩膀。
床板好硬。
睡一晚上,结果浑身都疼。
把昨晚小胡送来的羊肉汤喝掉。
他从枕头底下摸出来一个布包。
用灰蓝色的粗麻布缝制的小钱包,皱巴巴的。
打开。
里面装的就是他所有的钱,一共八十七块五毛三。
安絮小心揣到了裤兜里面。
还特意再三确认,不让任何人看见,宝贝极了。
这要是丢了,接下来他两个月真的只能喝西北风了。
坐在凳子上穿鞋。
就在这时。
一只硕大的蜘蛛从房梁上缓缓滑下,那毛茸茸的身躯在光影中显得格外渗人。
蜘蛛与少年面对面,近在咫尺的距离,躲也躲不掉。
他瞬间被吓懵了,整个人僵在那里。
近到可以看清蜘蛛的爪子,上面还有灰褐色的绒毛。
安絮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开始颤抖。
会咬人吗?
眼眶也迅速变红,泪水在里面打转,却又强忍着不敢流下来。
敌不动我不动。
蜘蛛并没继续往下爬,而是停留在安絮的鼻子前面一点点。
稍有不慎就可能会掉在他脸上。
完全不敢动弹,他呆呆地望着蜘蛛,双方大眼瞪小眼。
就在这僵持之中,门外传来催促的声音。
“好了没,你是个小姑娘么?出门要摩擦那么久。”
蜘蛛受到惊吓,竟朝着安絮的脸上爬去。
他也因此吓到“啊”地尖叫一声,身体失去平衡,狼狈地从凳子上直直摔倒。
动静不小。
伏越从外面大步走进来,看到了这一幕。
带着几分调侃说道:“居然被一只蜘蛛吓到,你可真厉害。”
他抬起修长有力的腿,猛地一脚朝着那只蜘蛛踩去。
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嘴角依然噙着那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看向还坐在地上的少年。
“腿软了?我抱你。”
“不用不用。”
安絮扶着凳子慢吞吞站了起来,看见地面那一滩黏糊糊的污迹,分辨不出来形状的尸体。
有点恶心。
他正纠结着找几张纸巾包着把蜘蛛丢出去。
伏越看出他的想法,低声叹了个“真麻烦。”
他熟练地拿扫帚将那一滩脏东西清扫干净。
时间不早。
他斜靠墙,半眯起黑沉双瞳,嘴里咬着半根还没抽完的烟。
“行了不?有洁癖的公主殿下。”
安絮睁着乌黑的眼睛,小声嘟哝,声音闷闷地,带着点温软的鼻音,
“什么呀,我是男生,不是公主……”
将屋里的家禽喂了,才锁门出去。
伏越骑的摩托车,黑色的漆面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泽,风格造型霸气,就像他本人一样。
安絮抿着嘴唇,眉头微微蹙起,一脸的困惑和迷茫。
“这也太高了。”
他小声嘟囔着,在摩托车旁边来回踱步。
一会儿摸摸车把,一会儿又拍拍坐垫,却始终不知道该从哪里爬上去才好
听到后方男人的笑。
不确定对方是不是在说自己像个没见识的小乡巴佬一样。
安絮把手收回来,不摸了。
他局促地站着,一只脚踮起,鞋尖戳了戳泥土路。
手放在了屁股后面背着,抠了抠手指,耳廓也泛起点红。
小声说着,“我不会坐这个。”
“真笨。”
伏越揽住少年的腰,轻松地将人抱了起来,放置在摩托车后座上。
少年的肌肤触感柔软,还香香的。
伏越拿起一旁的头盔,轻轻地为安絮戴上。
在系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