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口口声声要认真踩点的某人被前方的闹剧吸引,拉着贺斯年过去凑热闹。
贺斯年眉眼间隐有不耐,在直接离开和讽刺周恒一顿后离开中,选择了后者。
“我认为你现在应该尽快回去写项目计划书,而不是在这里和猴子一样围观一场无聊的闹剧,对了,顺便去超市蔬果区买点核桃补补脑子,虽然对你来说作用不大,但是我也相信水滴石穿的道理。”
周恒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你骂我傻?!”
贺斯年眼皮一掀:“我很欣慰你还能听出来,看来也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傻。”
周恒:“……”
好,看不起傻子是吧?
他诅咒贺斯年以后娶个傻子天天在他眼前晃。
江晚晚眼眶含泪,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不停的道歉:“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的衣服多少钱,我可以赔……”
她不知道为什么一夜之间,客人就态度大变,明明她昨天还那么亲切的和自己说话。
“赔?”闻言,苏妤露出一个恶毒女配标准的嘲讽笑容,“可以,二十三万,给你抹个零头,二十万,赔吧,刷卡还是现金?”
江晚晚脸色一白,没想到会这么贵。
她身上连两万都没有,哪里拿的出二十万?
“我…我可以帮你洗干净。”
苏妤冷笑:“怎么,刚才不是说要赔吗?”
江晚晚脸色越来越白:“我拿不出那么多钱。”
“关我什么事?”苏妤双手环在胸前,下巴高傲的扬起,“难道我就活该,活该我差点被烫伤,活该损失二十万的衣服?”
“谁犯的错谁承担,店长呢?叫你们店长出来,我要你们现在就辞退她!”
江晚晚一惊,不可置信的抬头,眼泪唰的一下掉下来。
“看我做什么?别以为辞退这件事就完了。”苏妤哼了一声,冷声道,“你欠我的二十万可完不了。”
江晚晚那白雪公主一样的脸庞没了血色,苍白得吓人,眼眶泛红,泪珠子珍珠一样掉下来,格外惹人怜惜。
在苏妤咄咄逼人的娇蛮态度下,愈发显得江晚晚可怜。
围观的人有些不忍。
江晚晚抽泣道:“对不起,可我真的拿不出那么多钱……”
苏妤就等着她这句话呢。
“拿不出?”苏妤眸光微闪,扯出一丝讥讽,“那我的钱就这样打水漂了?”
“当然,我也不是什么坏人,非要你还这笔钱不可,如果你能答应我一个条件,这二十万就不用你还了。”
江晚晚咬了咬唇:“什么条件?”
“离开A市,并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回来。”
没错,苏妤做的这一切就是为了把江晚晚赶出A市,否则她就像一个悬在心头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
苏妤只能在身世被发现前,把威胁扼杀在萌芽中。
杀人她肯定不敢,那就只能尽可能的把江晚晚赶走,赶得越远越好。
仗着身高腿长的优势,周恒成功在一众围观人群中吃到了瓜。
看到苏妤的那一刻,他微微睁大眼睛。
“姓贺的,你快看,那是不是你家小孩?”周恒拽了拽贺斯年。
贺斯年对“你家小孩”这个称呼并不想发表任何意见。
视线随着周恒示意的方向看过去,穿过零星几个还算高的人头,精准看到苏妤环抱双臂盛气凌人的高傲模样。
通过周围人的讨论声,周恒勉强弄清楚发生了什么。
“这小孩可真娇蛮啊,人家店员弄脏了她的衣服,她就要人家赔二十万,还要开除人家。”周恒感叹。
贺斯年瞥他一眼,淡淡启唇:“她身上这件衣服是限量联名款,价值远高于二十万,沾了那么大片咖啡,洗干净也不能穿了,所以,好好动动你的脑子想想,并不是谁弱谁有理。”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难道因为有钱,就不该讨要别人欠自己的钱,否则就是恃强凌弱,世上何来如此道理?
“还有,”贺斯年语气略显嫌弃,“你以什么身份叫她小孩?”
周恒听得一愣一愣的,他说的好像也有道理,直到听到最后那句。
周恒炸毛:“怎么,你能叫,我就不能叫?你又是以什么身份叫人家小孩?”
贺斯年从容道:“我能和苏盛称兄道弟,你能吗?”
周恒:“……”
为什么他听出了一种骄傲的语气?
贺斯年是会与人称兄道弟的那种人吗?他不是向来一副“老子天下第一,别来沾边”的牛逼哄哄样子吗?
苏盛要是听到了他这句话,怕是能高兴的从床上蹦起来,连夜改口叫贺斯年哥。
“那她也不能要求开除人家吧,出来工作谁都不容易。”
周恒目光在江晚晚那张楚楚可怜的脸上流连片刻,微微眩目,忍不住生出心疼。
贺斯年闻言,微微侧眸,毫不留情嘲讽道:“你去店里买东西,被泼一身咖啡,毁了一件几十万的衣服,还要好声好气的安慰被你吓哭的柜员?”
周恒瞬间清醒,好像是这么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