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底,安王一事终于有了定夺。
安王刺杀陷害亲兄弟,勾结外敌,欺君罔上,包藏谋逆之心,数罪并罚,剥夺亲王身份,贬为庶人,终生幽禁。
“赵策,你现在一定很得意吧。”赵晟狠狠瞪向赵策,“这次是我技不如人,是我输了,但是你等着,只要我活一天,就一天不会放过你,我迟早会报这个仇的。”
赵策目光没有丝毫波动,分不清是嘲讽还是怜悯的扯了扯嘴角:“那你可能没有这一天了。”
他向后瞥了眼,太监弯腰端上一杯毒酒。
赵晟脸上的怨毒僵住,控制不住变得慌乱:“这是什么?赵策,你要干什么?这是皇宫,你敢杀我?”
赵策平静看向他:“你自己喝还是本王让人给你灌下去?”
赵晟后退了两步,被太监逼到角落:“滚开!狗奴才!赵策,你不能杀我,父皇没有下令杀我!”
赵策目光终于有了波动,透着一丝怜悯:“你以为,没有父皇的命令,我会带着毒酒来找你?”
像一把锤子猛的砸在心上。
赵晟愣住片刻,嘴角不受控制的抽动,似哭似笑,语气恍惚:“你说什么?”
言尽于此。
赵策眼里的怜悯消失,声音冰冷:“灌下去。”
太监按住赵晟,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把毒酒灌了下去。
宫中富丽堂皇的宫殿不少,但也不缺像这里一样破败不堪的废宫。
走出大门,日光重新照到身上,驱散了在里面沾染的阴冷气息。
身后,赵晟嘴角一抹血,歪歪斜斜躺着,没了生息。
见他出来,苏妤连忙迎上去:“你出来了。”
赵策点了点头,伸手揽住她,阻止她向门里看的动作:“没什么好看的,走吧,带你去见母妃。”
“哦。”
其实苏妤刚才匆匆一瞥,已经看到了赵晟如今的模样。
“他死了吗?”
赵策点头:“嗯。”
苏妤状似好奇:“他为什么要做那些事啊?”
赵策顿了一下,摒退身后跟着的太监,没有隐瞒,简单描述了一下当初的恩怨。
苏妤皱起眉头思索:“所以他对你动手是想为他母妃报仇?”
赵策嗯了一声,垂眸看她:“觉得他可怜吗?”
苏妤连忙摇头:“他是坏人,骗过我,威胁过我,还叫我村姑,活该。”
赵策轻笑了声,抬眸眺望宫墙外的天空,感慨似的道:“宫里没有好人和坏人,只有输家和赢家。”
弱小和愚蠢是原罪。
淑妃生得花容月貌,哪怕年纪确实不小了,也能看出年轻时是多么倾国倾城。
最吸引人的不是她的脸,而是那通身雍容华贵的气质,眼尾斜斜一挑,让人又敬又怕,再给苏妤十年也学不会。
这段时间因为赵策的事,她憔悴了许多,若是以前赵策带着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女人进宫,说要立那个女人为正妃,淑妃早就发火了。
但是此时她只有一个想法,平安就好。
看到苏妤,淑妃态度不算热络,但也没有刻意为难:“之前长公主进宫和本宫说起过她,今日一见,的确貌美,难怪你看不上京中其他贵女。”
赵策一点也不谦虚:“阿妤确实比旁人生得好些,不过难得的是,她性子也极好,温婉细致,恭良贤惠,儿臣甚是喜爱。”
淑妃:“……”儿子什么时候这么不要脸了?
苏妤懵,男主说的是她吗?
从淑妃宫里出来,苏妤手腕多了一个水头极好的玉镯,用赵策的话说,哪天他真的出事不能保护她了,把这玉镯卖了也能保她下半生富贵无忧。
可想而知这个玉镯多么值钱。
苏妤眼睛唰的一下亮了:“王爷,你母妃真漂亮,心地善良,还这么有钱,和你一样,我好喜欢啊。”
这话传到淑妃耳中,淑妃嘴角勾了勾:“还算她懂点事。”
又过了一月,宫中忽然传来一道圣旨,为晋王和苏妤赐婚,婚期定在三个月后,一切由礼部安排,虽然时间紧,但一应事宜不得怠慢。
礼部官员在心里骂骂咧咧,忙得昏天黑地。
京城众多贵女芳心碎了一地。
也有人犯嘀咕,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名为苏妤的女子是谁?
不管怎样,婚宴如期举行。
苏妤的母亲和大哥都被接到了京城,赵策在京中为他们置办了宅子,将苏妤的侄子侄女都送去了学堂,也给她大哥安排了个轻松又不重要的官职。
至于苏大有和二哥三哥,给了点银子赶回苏家村,美其名曰家里的祖宅不能没人守。
苏妤对这个安排十分满意。
婚宴结束,洞房里,红烛帐暖,传出的声音令人脸红心跳。
说来也是巧,两人成婚没几月,皇上就驾崩了,人们的注意力很快从晋王娶了个没有任何家世背景的女人一事转移到皇权更替上面。
皇上驾崩的事并非毫无预兆。
早在好几月前,皇上一天中大半的时间都在昏迷中度过,后来更是直接昏迷不醒,朝堂事宜彻底由太子接手,撑了这么几个月,已经是出乎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