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致租的房子不大，一室一厅加厨房和卫生间，一个人住足够了，但此刻，家里多了个人，显得逼仄起来。
苏妤穿着湿哒哒的裙子，站在沙发旁，一副想坐又不敢坐的模样：“哥哥，我身上都是水，会把你沙发弄湿的。”
梁致给她倒了杯果汁，想了想，把杯子放下，去屋里拿了个坐垫：“坐吧。”
苏妤：“……”
苏妤坐到垫子上，朴实的夸道：“哥哥，你真爱干净，一看就是个会过日子的。”
梁致沉默一瞬，没有反驳。
房子是租的，沙发也是房东的，弄脏了确实不太好处理。
苏妤捧起橙汁抿了一口，酸酸甜甜的，虽然比不上鲜榨的纯天然，但是味道不错：“真好喝。”
梁致看向她。
苏妤不忘人设，羡慕道：“要是可以天天喝就好了，我在家都喝不到。”
苏妤羡慕的看向梁致：“哥哥可真幸福。”
梁致：“……想喝冰箱里还有。”
苏妤眼睛亮起来：“我可以每天都喝吗？”
每天？
梁致提醒她：“我只同意你借宿一晚。”
言下之意不会有每天这种可能性。
苏妤小脸垮了垮：“哥哥，你真狠心。”
梁致拒绝道德绑架，并且对苏妤的身世持怀疑态度，这样的女孩不像是贫苦的山区可以养出来的。
但她的态度又过于坦然，眼里的羡慕也不似作假，让梁致一时拿不定主意。
喝完橙汁，苏妤站起来，拎了拎湿哒哒的裙摆：“哥哥，我想洗个澡。”
梁致给她指方向：“浴室在那里。”
苏妤眨了眨眼睛：“可是我没有换洗衣服怎么办？”
梁致顿了下，那种自找麻烦的头疼又涌上来，捏了捏眉心，他带苏妤去衣柜挑了件白t：“先穿这个。”
苏妤一点也没有女孩家的矜持，开开心心的拿过来：“谢谢哥哥。”
水流声隔着磨砂玻璃门传到客厅，甚至还有哼歌声，梁致抿了抿唇，打开电视，把声音调大了点。
脑海里却不由自主浮现出女孩的样貌。
带一个刚成年的陌生女孩回家大概是梁致做过最离经叛道的事。
半小时后，水声停下。
“哥哥，有毛巾吗？”苏妤隔着浴室门喊道。
梁致庆幸家里有多余的新毛巾：“等一下。”
把毛巾拿到浴室门外，梁致正准备放在地上然后离开，浴室门忽然打开了。
梁致呼吸微滞，下一秒，一只纤细白皙的胳膊从门缝伸出来，拿走了他手上的毛巾：“谢谢哥哥。”
门打开的那一瞬，梁致视线来不及躲，隔着氤氲的水雾，隐约看到令人心跳加快的香艳画面。
门咔哒一声关上，梁致惊醒，脸色沉了几分。
这么没有防备心，要是他女儿，梁致绝对要好好教训一顿让她长记性。
洗完澡，苏妤穿着宽大的白t出来，白t晃晃荡荡遮住大腿，长度可以当睡裙穿了。
梁致不在客厅。
苏妤把洗干净的裙子拿到阳台晾起来，一同晾起来的还有两个小件，随风飘荡。
“哥哥，你在吗？”苏妤敲响卧室门。
等了一会儿，梁致打开门，先是垂眸看了眼苏妤身上的衣服，缓慢移开目光：“今晚你睡卧室，床单和被罩都换了新的。”
苏妤眼睛微亮：“那你呢？”
梁致：“我睡沙发。”
苏妤失望的哦了一声：“好吧。”
梁致眼眸微眯，不知为何，竟然听出了不情愿的意思。
天还没黑，雨似乎停了，太阳没出来，窗外还是阴沉沉的。
梁致让出卧室：“进去吧。”
苏妤乖乖走进去，梁致从外面关上门，叮嘱她：“不要把房间弄乱。”
“知道了。”苏妤说完，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哥哥，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梁致停顿一下，淡声道：“梁致。”
“哪两个字？”
对于苏妤，梁致宽容得仿佛对待便利店外那只橘猫。
“桥梁的梁，致是……”
苏妤把手伸到他眼前，眼眸亮亮的：“哥哥在我手心写出来吧。”
“……”梁致无视伸过来的那只手，继续没说完的话，“一致的致。”
苏妤失望仅仅一秒，看着那张帅气的脸，成功把自己哄好，她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哥哥的名字真好听，像春风一样。”
温柔干净。
梁致微怔，似乎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形容自己的名字。
“哥哥晚安。”苏妤挥了挥手，然后关上门。
鼻尖残留着熟悉的香味，梁致辨认出是他常用的那个牌子沐浴露的味道，心头涌起一种奇特的感受，就好像女孩染上了他的味道。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梁致微微摇头，把那些奇怪的想法晃出脑海。
眼前的门忽然打开，苏妤探出脑袋：“对了，哥哥，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叫……苏小鱼，水里游的小鱼。”
苏妤本想说真名的，但是骗人骗到底，万一以后睡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