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雍和邀请他们的晚宴在周六晚上,并不是特别正式严肃的商务晚宴,比较私人。陆良景也会去,一大早就打电话给季疏缈,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你说我那条绿色的裙子是搭配祖母绿的项链好看,还是钻石的好看?”
季疏缈躺在床上,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手机几乎都拿不住了。她昨晚几乎是通宵,睡前在看淘宝店的账本,越看越精神,天亮才熬不住去睡觉,刚睡着半小时就被陆良景的电话吵醒。
季疏缈想了想:“你新到的那件高定吗?好看是好看,但是那条裙摆太长了,在酒店会不方便吧?要不还是穿件短一点的?”
“我不!我就要艳压全场!”陆良景在自己的豪华衣帽间里翻腾着,四个女佣人跟在后面伺候。
“嗯,我困呢,先挂了,晚上见。”
陆良景连忙阻止她挂电话:“诶,不是你还没起啊?衣服都准备好了吗?美容美发美甲不做吗?你的化妆师还没到吗?”
季疏缈嘤嘤哭泣:“……时间还早啊,现在才早上七点,晚宴在晚上六点啊,我的姐!”
陆良景无奈:“季缈缈,你真的好不精致哦!”
那要看和谁比了,和绝大多数人相比,她已经精致到没边儿了。
季疏缈不想解释或是反驳什么,说道:“我要睡美容觉了,小景姐姐晚安~”
季疏缈挂了电话,抱着兔子玩偶睡得昏天暗地,午饭时间才被秦蕴从被窝里捞出来,带着笑意温声道:“吃午饭了,小懒虫~”
季疏缈在姨妈怀里蹭了蹭,带着鼻音嘟囔道:“懒虫不吃饭,馋虫才吃。”
秦蕴直发笑,拍了拍怀里的宝贝:“那你再睡一会儿,睡够了再吃,我们晚些再出发。”
季疏缈闭着眼微微摇头,撒娇道:“亲亲姨妈,让我眯五分钟,就五分钟。”
“好。”秦蕴拉过被子给她盖好,揽着她让她睡。
小季总吐个唾沫就是钉,说五分钟还不到五分钟,睁开眼拍了拍自己的脸蛋:“醒了醒了!”
吃过午饭,兄妹俩跟着季振华、季时谦、秦蕴去了造型工作室。
男士们洁面修眉理发,季疏缈跟着秦蕴去做精细工程。
季疏缈年纪还小,本来就不用多修饰,化妆师原本想着给她涂点粉底液均匀一下肤色,结果拿着粉扑半天下不去手:“这粉底液上脸都算把脸弄脏了。”
季疏缈呲着牙笑得十分得意:“我年纪小嘛。”
她选的裙子是条低调经典又优雅的白裙子,发型师想给她盘一个公主头,再戴一个钻石皇冠,被季疏缈冷漠拒绝:“不要皇冠。”
“哪有小女孩不喜欢皇冠的呀?你放心,姐姐这里的皇冠都漂亮得很,保证把你打扮成漂亮的小公主。”
季疏缈:“你这里的皇冠都是真金白银的吗?是真的我就要。”
义务小商品那种就算了,她的心理年龄在那儿,早就不是做公主梦的年纪了。
经过一番沟通商量,最后工作人员去花店买了铃兰花回来,做成了发饰。
造型师直夸季疏缈小小年纪有主见,审美也好。
工程量最大的是秦蕴,季疏缈几人都做完全部造型了,秦蕴才开始化妆。
他们就坐在一旁等,兄妹俩说起各奶茶店里装监控的事,已经快要装完了。
自从上次陆雍和提醒季疏缈要提防妙语茶后,季疏缈就在计划并实行这件事。
餐饮嘛,泼的最大的脏水无非就是卫生问题,那就得从人员各方面都严防死守。
季时谦则说起发泡陶瓷投入市场以后反响相当不错,订单量逐渐增长,过不了多久就得扩大生产。
季振华坐在一旁听着,啧啧夸。
工作室的工作人员听了一耳朵,私底下无不称奇,瞧瞧人家跟孩子聊的什么?
真是人比人……比都没法儿比。
等秦蕴做完造型,四人把她一顿夸,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弄得秦蕴都羞红了脸。
在豪门里也是有鄙视链的,季疏缈家这样的暴发户就在最底层,陆家这样延续几百年的老牌豪门就处在上层,但不是最高层。
但还有一种豪门,高在云端,都不屑于光临这种场合。
这种豪门往往看上去低调不起眼,衣食住行样样与普通人无异,但家底深不见底,家里勋章无数,往前倒退百八十年,家里有人肩上是扛着枪,到现在依然有人扛着枪。
季家虽然是暴发户,但被陆雍和奉为座上宾,便没有人小瞧了他们。
季振华和季时谦两人做人做事本就周到,又有着浸淫商场多年的老板们没有的圆滑油腻,两人一搭一和的,很快和几个老总称兄道弟相谈甚欢。
秦蕴这边和几位富太太聊家常,从手腕上的镯子聊到丈夫孩子,已经到相约打牌的地步了。
秦蕴笑道:“打牌我只会一点点,技术菜得很,跟各位太太们打牌,那你们可要多担待。”
太太们哈哈大笑。
“就是菜才要多练啊,我刚学那会天天交学费……”
季书朗心里不喜欢这种场合,也耐着性子听几位青年总裁聊国内互联网的发展方向,他了解得不够深刻,因此不主动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