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疏桐的满月宴办的盛大奢华,商界有头有脸的人物来了不少,陆家所有人都来捧场,许多人看在陆雍和兄弟俩的面子上也会凑上这份热闹。
季家所有人忙着招呼客人,忙得晕头转向,其中的弯弯绕绕更是不胜枚举。
这家和这家是姻亲;那家和另一家是世仇,得提防着动手打起来;那位老总带的女伴是小四,小三挂在另一位青年才俊的胳膊上;这位太太和那家少爷有奸……私情,座位能安排多远安排多远……
踩着一双小高跟的季疏缈实在熬不住了,偷溜去小包厢休息。今晚她的小伙伴们都来了,秦蓉给他们单开了一个包厢,累了就来这边休息吃东西。
季疏缈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蹬掉脚上的鞋,舒服得直叹气:“天爷啊,累发财了……”
满脑袋生意,服装品牌在各大商超入驻,建材厂的销路,抹茶厂的新技术研发合作……
见一个人得说对应的话,脑子和嘴巴连轴转,是一刻也不能掉以轻心,真真是佩服那些个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的人精。
倾倾贴心地捏了捏她的肩膀,鼓励道:“天降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忍常人不能忍。”
季疏缈朝不远处大快朵颐吃席的大柱招招手:“柱儿,拿点东西投喂你老大,我快饿驾崩了。”
大柱拿了干净的碗碟,挑了自己觉得最好吃的几道菜拿过来。
杜紫汐倒了一杯果汁递给她:“女王陛下请。”
季疏缈:“爱妃请起~”
略休息了会儿,季疏缈打起精神收拾好自己,斗志昂扬地奔赴隔壁战场。
“老大看起来好辛苦啊。”大柱从奶油蛋糕里抬起头,看了一眼季疏缈离开的方向。
杜紫汐同样心疼:“她眼底下的黑眼圈,粉底都盖不住,几天没见,我都觉得她瘦了一圈。”
倾倾神色闪了闪,垂下眼不知在想什么。
送走最后的一批客人,季疏缈立刻显出原形,整个人都靠在季书朗身上,连喊累的力气都没有了。
秦蕴拿了平底鞋给女士们换上,大家这一晚上都顾不上吃东西,干脆让酒店的人上了一些吃食,准备休息吃些东西再回家。
桐桐早就跟姥姥姥爷回家睡觉了,剩下的都是家里的年轻人们。
季疏缈明天一早就要去河北处理服装厂的事,季书朗则是要拿下谈布料供应,好在火锅店现在有秦蓉姐妹俩看着,他们能略松一口气。
季疏缈嗦着海鲜面,还在聊着今晚几个有意向的老总,被秦蓉打断:“我听着就头疼,先好好把饭吃完。”
季疏缈也不想这样,撇撇嘴:“好多事要做啊……”
眼前这些还没做完,新的事情又会出现,季疏缈只恨自己分身乏术。
季疏缈吃完面,靠在椅子上仰头看着金碧辉煌的宴会厅发呆。
她突然想起今天陈老板发来的照片,DNA比对结果显示,那位就是他的亲生儿子。
在摇摇欲坠的棚屋前,陈老板夫妻抱着瘦小黝黑、眼神惊恐的小男孩默默流泪,而他们身后,站着许多围观的人群,男女老少都有。
那一双双眼睛,是麻木的、空洞的,那长相模样,有残缺的,有病态畸形的……
穷与富,已经把人类分为了两个物种。
权利,责任,欲望,本来就是一体的。
季氏应该承担起相应的社会责任来。
陈老板向她保证,他茶园里最好的一批凤凰单枞将会在七天内送到北京,全当做给她的谢礼。
这次茶三昧新品的收益,季疏缈准备全部捐赠出去,以茶三昧和陈老板共同的名义。
等翻身仗打完,集团化差不多可以提上日程了,财务这边是大问题……
脑阔疼。
“都凌晨四点了。”季振华打着哈欠,“缈缈休息好了没有,咱们回去了。”
对,回家换身衣服去河北。
季疏缈生无可恋:“我去下洗手间,你们等我几分钟。”
解决完生理问题,季疏缈刚想出隔间,就听到如鬼魅般的声音。
“我刚出来,昨天才找到工作,哪有钱给你?!”
赵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