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独有偶,高曼冬被鳖孙泼了一身脏水。
那左耀祖埋伏在她必经之路上,藏在楼上泼了她整整一桶脏水。
那水又脏又臭还混着泥沙,不知道是谁家拖完地的水。
高曼冬本来高高兴兴和南照走在回家的路上,遇上了这么一遭,当即就要冲上前暴揍那个鳖孙,被南照强硬地抱回家了。
南照看着瘦弱,力气却并不小,一身全是紧实的肌肉。
“别拦我!我今天就要剁了那个鳖孙炖王八汤!”
高曼冬正在气头上,整个人比过年的猪还难摁。
“听话,你现在需要回家洗澡。”南照捂住她的双眼,语气温柔。
“你嫌我脏你就滚……唔……”
高曼冬被亲服了,随后被牵回家洗鸳鸯浴。
因为须尽欢不在,南照这些天都是直接登堂入室,几乎都住在高曼冬的出租屋里。
洗完澡的高曼冬一边擦头发,一边骂鳖孙,顺便从抽屉里找药吃。
须尽欢出国以后没人提醒她吃药,即使设置了闹钟她也常常忘记,刚刚不止是怒气上头了,是直接躁狂发作昏了头了,要不是南照拦着她,她真能干出手撕左耀祖的事情来。
南照进来正好看见她吞药,皱眉问道:“你在吃什么药?”
“呃……抑郁症。”高曼冬小声回答道。
这个答案听起来时髦一点、危害性小一点。
南照心疼地将她拥入怀中,声音温柔地能滴出水来、温柔得令高曼冬汗毛倒立:“我会让他消失的。”
高曼冬很快忘了他说的话,三天后的傍晚,八卦的同学在微信上和她说起左宜前几天晚上车祸死了的消息时,高曼冬惊得手机都快扔出去了。
高曼冬看了一眼在厨房里束着头发、系着小熊围裙做晚餐的南照,喉咙滑动一下,手指颤抖地在手机上输入:[怎么回事?]
[昨晚上半夜,左宜在高速路上被大卡车撞死了,那司机疲劳驾驶,还以为碾过去了一块石头,根本没下车查看。]
[左宜又陆续被后来的车碾压,压得骨头都碎了,只剩肉沫了,说是粘在路面上都撬不起来,警察做了DNA比对才确认了身份。]
[我的天呐,你说他半夜怎么会在高速上啊?]
高曼冬回:[我怎么知道?]
高曼冬又问具体是哪一天,同学说是上周五晚上。
高曼冬彻底不淡定了,那天就是她被左宜泼脏水的那一天,这几天她一直想方设法地找左宜麻烦,但怎么也找不到他的人。
他从学校毕业后就搬出去住了,高曼冬去了几次他的出租屋,都没有看见他的人,她原以为这个泼都只敢泼水的孬种躲出去了,谁承想……
高曼冬又想起南照的话,顿时觉得脊骨发凉,一双腿飘摇不定让她几乎站立不住。
高曼冬撑住斗柜,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会的不会的,南照那天晚上一直和她待在一起,他哪有时间?再说了,他哪来的本事大半夜把左宜弄高速路上去?
高曼冬迅速回到房间,关上房门,从抽屉里拿出药瓶吞了半瓶药,才勉强逼自己冷静下来。
房门被轻轻扣响,门外传来南照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吃饭了,冬冬。”
“来、来了。”
夏天胃口差,南照总是想方设法做一些开胃菜,今晚有一道酸豆角炒肉沫,往常都是高曼冬的最爱,和米饭拌在一起好吃极了。
南照舀了一勺酸豆角炒肉沫放在她的饭碗里,温声问:“吃不下吗?”
美丽、温柔、体贴、优雅、从容,面容姣好,肌肤如雪眸如星,连他的头发丝都乖顺地垂落在他的肩膀上,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
可……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男人?!
谁知道美丽皮囊下的是什么恶鬼?
红粉骷髅,古人诚不欺吾。
就在高曼冬犹豫要不要直接质问时,就听南照微笑着说道:“看来是知道了。”
“你……”
南照握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眼角眉梢尽是笑意:“你别害怕,我依然是你认识的那个南照。”
高曼冬想抽回手,却被他牢牢握住:“我……我可能从来没有、认识你。”
我不玩了!我不玩了还不行吗?!
南照伸出一只手猛地按住她的后脖颈,笑容一如往昔:“那从现在开始认识。我叫南照,是明光会的成员之一。”
高曼冬的双手颤抖得不成样子:“我想我……”
南照继续说下去:“还是,你的爱人。”
高曼冬双唇颤抖:“左宜……罪不至死……”
南照的轻吻落在她的眉心:“他让你不高兴了,他就该死。”
药效上头,高曼冬整个人晕头转向、死死抓住南照的手臂:“我……我需要救护车。”
她所有的异常反应都可以归于滥用药物,到了医院还可以求救。
南照眯起双眼,用大拇指抹了抹她的唇角,终于发现了她确实没有作伪。
高曼冬哭了起来,三分真七分演:“我、我很害怕。”
高曼冬说完就晕了过去,心里想着南照这样杀了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