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殷母审问完殷寄春,这边谢母也跟徐母把事情说清了。
徐母高兴的不行,道:“我还当我这个老婆子这辈子抱不着孙儿了,没想到,居然有同光点头的时候。不过”
徐母说着说着又忧心起来,“我家同光是个知州,那殷姑娘家是个富商,说出来不怕几位笑话,只怕是聘礼寒碜,到时候人家还愿意么?”
“老夫人放宽心,人家知道徐大人两袖清风,不会同你计较的。况且知州娶亲,谁敢说些什么?”
徐母这才笑着点了点头,接了庚帖,说话间便要请人合婚。
陶若筠见这事几乎成了一半,心里比谁都高兴,现在就盼着自己的酒楼早早开业。
在徐家准备聘礼的时间里,陶若筠也没有闲着,首先就是找张自桢商议酒楼修缮一事。
陶若筠见的酒楼不多,但是无论哪一间,都不是她想要的那样。
倒是谢鸿卓和谢鸿川给了不少意见,毕竟曾经都是读书人,最懂得读书人在意什么。
表面的奢华最容易被人看出,内里的深度需要慢慢探索,读书人就喜欢这种大隐隐于市的氛围。
说到底,全是银子,还是看不见花去哪里的银子。
装饰各个价值不菲,家具用料更是极其讲究,不见浮华,倒见深蕴。
山上那边也没有停着,李天纵在一批桃子下了瓮之后,就带着人在买好的地里开荒,争取尽快把树苗种下去。
因着这两件事相对较急,陶若筠便叫山上庄子增加景致一事放缓步调,一切以酒楼和酒坊为先。
等到商议的差不多了,陶若筠想起那边在准备下聘的事,她知道尚未准备好,她心里有了一个主意。
徐同光的聘礼不会很贵重,不是苛待殷寄春,而是家底儿本就不厚实。加上他自己除了官差俸禄,并无其他收入来源,因此没办法用银钱厚待殷寄春。
陶若筠想了个法子,想联合赵瑾容一同送些东西到徐家,到时候一并充做聘礼。
这样一来,必要让徐同光跟她们连的更紧。
谁料话刚出口,就被赵瑾容给驳回来。
“你真是糊涂,他一个清官,大家都是知道的。你在这个时候把聘礼加重了,岂不是摆明了告诉大家,以往都是假的。况且殷家肯嫁女,那就是不在乎银子的,他家不缺这个。况且”
“况且什么”陶若筠嘟囔。
“况且这知州三年一任,徐大人明年初便要到期了。按理来说,这州官审核给由到府,由知府来当面察言行,办事勤惰。此时大婚,若是简单些,倒可以留一个好印象。若是太奢华了,只怕惹人嫌话。你没听说么?这知府也要升了,徐大人能不能进一步,尚且难说,你就别添乱了。”
陶若筠听罢,连连点头,忙道不管了不管了,徐同光吃糠咽菜她也不管了。
听的赵瑾容直笑:“他若是吃糠咽菜,也轮不到你上赶着献殷勤,不知道多少人想巴结呢。”
陶若筠嘿嘿直笑,是啊,她能让徐同光做靠山,也是靠的各种关系,死乞白赖的缠上的。徐同光真愿意接受巴结,可轮不到她陶若筠。
陶若筠放弃了给徐同光添聘礼的事,但是殷寄春的嫁妆,她还是可以做做文章的,陶若筠管这叫间接行贿,徐同光想拒绝都拒绝不了。
对于这点,赵瑾容也是没有办法拒绝,因此妯娌二人约着定下首饰。
只是叫了珠翠匠人来了之后,赵瑾容又打算多打一副,给殷寄春的是一套翠玉观音,另一套则是菊花镶宝石的。
陶若筠听了好奇的问:“嫂嫂也要制一套?”
赵瑾容没有立刻答话,而是把人送走了才解释。
“这头面,不是给我的,也不是给你的,是给小婶的。”
“啊?”
“你啊什么?”赵瑾容白她一眼道:“说到底你们两个也算握手言和,真做好姐妹不大可能,但是终究住在家里,眼下已经八月了,给她制一副,年底要带的。你没见她回来只有那一副嘛。”
“哦。”陶若筠没有说什么意见。
“你不高兴了?”
陶若筠道:“没有啊。她是谢家媳妇,你是当家主母,你觉得要怎么做合适就怎么做,我不会不高兴的。”
赵瑾容听了笑笑道:“我们阿筠这么明事理啊?”
“我一直挺明事理的,是外人乱传。”
“你能这么想就好,到底是一家人,别弄得跟仇敌似的,家和万事兴嘛。”
陶若筠笑笑,没再说什么。
她这一年里花了家里不少银子,虽然都不是独自享用,但数额确实令人咋舌。
所以她对家里年底给自己的东西没有什么要求,她既不缺,也不是主母,不需要那么大的面子,在这个家里,她算是过的十分轻松了。
过了没几天,就在中秋之前选了个好日子,由谢母领着人,带着聘礼去了殷家正式提亲,陶若筠和赵瑾容照常跟随。
聘礼一收,婚书交换,祠堂祭拜,这事便算定下了,只等着寻个好日子准备过门了。
殷寄春高兴的拉两个姐姐进自己的闺房聊天。
“你们说日子定在什么时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