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洛霄觉得自己身边个个都是人才。
骗人又好听。
张老三挠了挠头道:“大人,刘文耀该怎么判啊?还有那几個恶霸,真诛九族啊?咱们县衙也没这个权力啊。”
凡是死刑都需要层层上报,由皇帝御笔亲批,到最后才能秋后问斩。
这要是为了避免冤假错案所用的手段。
诛九族?一百年说不定也不出一次,哪里是县衙有资格裁决的?
洛霄想了想道:“这几个恶霸也算是屡教不改的主了,说诛九族是吓唬他们,但是他们作恶多端,屡教不改,他们不是喜欢纹身吗?判个刺配充军不过分吧?”
张老三点了点头道:“大人说的有道理,那刘文耀呢?”
姜怀远道:“人家都给了这么多钱了,不卖个面子也说不过去,算他调戏良家妇女,本官记得调戏良家妇女也分轻重,算重的,打四十大板,皮开肉绽,让他在床上躺几个月吧。”
张老三吃惊道:“把他儿子打到皮开肉绽?他不得恨死咱们啊?”
“恨?”姜怀远接过话茬:“咱们把他儿子勾结反贼刺杀朝廷命官的大罪给降成调戏良家了,他有什么理由恨?”
洛霄也是点头道:“就是啊!说不定他还得谢谢咱呢。”
……
刘家大堂
刘青叶走进来,端起桌子上的茶水一饮而尽。
刘青木问道:“事情办的如何了?”
刘青叶松了一口气道:“办妥了,幸亏姜大人是京官下来的,见多识广,多大的罪名也能帮这逆子遮掩些许,真是得好好谢谢他了。”
同时刘青叶还打定主意,等着逆子蹲完大牢混来,他这个当爹的一定要给这逆子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一天天混的都是些什么狐朋狗友!都刺杀朝廷命官去了!
刘青木想了想道:“这个姜大人可是原先为京城令的姜怀远?”
刘青叶点了点头道:“就是他。”
刘青木把声音压低了问道:“你知道这姜怀远被贬为京城令之前是什么人吗?”
“什么人啊?”刘青叶下意识问道,随后察觉出来有点不对劲:“啥意思?他还是被贬到京城令位置上的?他以前多大官啊?”
刘青木哼了哼:“说出来吓死你,他以前是国子祭酒,因为触怒了陛下被一年之内连贬两次!更有传闻他就是革新派的首领,也正因如此,革新派才失的势。”
刘青叶吃惊道:“这姜怀远竟然这么厉害?”
刘青木道:“若非我攀附上了古礼派,入了朝廷一些大人物的眼,这些事情我都无从得知!”
刘青叶:“依兄长的意思是?”
刘青木道:“如今为兄在古礼派尚未站稳脚跟,这姜怀远如今已经失势,朝中大人这次派我过来也是要看看能否抓住这姜怀远的把柄,再参他一本,如此为兄也算获得一份投名状,能够更进一步。”
刘青叶道:“先把这逆子从牢里捞出来,我们再细细商量。”
刘青木重重的点了点头,眼中泛起了对未来的憧憬。
正所谓趁他病,要他命!
大人,借你声誉一用!
……
洛霄此时已经乐呵呵的下班回家了。
衙门里管下班叫放衙。
至于那个逆子刘文耀,留着明天判,先让这货好好受一受牢狱之苦。
因为明天他就会发现,蹲大牢是多么舒服。
当然了,最重要的原因还是:说破天自己也不加班!
今天算上月儿的这份,他们一共净收入三百两!
算是收获满满!
此时的洛霄正被月儿领着,拐过七八个巷子,往家里走。
可越走洛霄越没底。
他爹到底给他留了个什么宅子!
地方这么偏?
终于穿过一排排屋舍一条条小巷之后,一栋不起眼的小破宅出现在眼前。
这宅子抛开厕房不谈,总共就三间瓦房。
也就比以前洛家大院的厕所宽敞点。
而且看着应该是长久没有住人的缘故,院子的墙上都爬起了青苔,一推房门,宅子上的春联都因为太久没更换,从大红色变成了现在的粉白色,甚至都跟院门一同腐朽到合为一体了,想清理干净都难。
推开房门,院子里都是杂草丛生树叶遍地,眼看着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虽然还没进去看宅子里的家具,但是洛霄已经对此不抱什么希望了。
洛霄的眼神有些难以名状:“月儿,我爹就给我留下这么个玩意儿?”
月儿低下头:“年头太久了嘛。”
洛霄摸了摸怀里的三百两银票:“反正咱们现在也不差钱,要不再去租个好点的吧,我爹这也太强人所难了。”
月儿赶紧拉住洛霄的手臂,小脑袋如同拨浪鼓一样的晃:“不行不行!”
洛霄不解:“为什么不行?”
月儿很是认真道:“老爷说了,咱们家欠着钱呢,若是住好宅子的话,咱们家会被债主集体上门讨债的!这可是老爷生前精挑细选的破宅子。”
洛霄呆了呆,虽然老爹说的很有道理但是这破宅子还用得着精挑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