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逐渐冰冷的身体一点点消磨着盛霜其的意志,她再也忍不住,崩溃大哭起来,她的手握住小尘的手,以往温暖的双手如今冻得盛霜其痛哭不已。
她理智不断催促她将人交给女皇,感性却让她哭得站都站不起,修竹在一旁看不过眼,上前搀了盛霜其一把,“主子节哀。”
盛霜其抱着小尘的尸体,上了马车后直奔皇宫,她得给天下人看看自己的态度和立场,小尘的死就是最好的投名状。
到了皇宫的盛霜其已经恢复如常,因为女皇面前不得见脏污,所以小尘不能进殿,得在外等着。
盛瑶楠藏在折子后眼神闪了闪,她瞥了一眼盛霜其染血的衣服,嘴里绕着御前失仪四个字,久久未出声。
“参见母皇。”盛霜其恭敬行了一礼。
女皇不为所动,依旧看着手中的奏折,强忍住治她御前失仪的冲动,将手中折子批改完才让盛霜其免礼。
知她是故意晾着自己的,盛霜其心下一沉,“母皇有关儿臣外室是楼兰血脉一事,臣原本想和他逢场作戏套些消息,让母皇高看儿臣一眼,没想到却闹得沸沸扬扬的,儿臣只好亲手将他杀了,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说完,盛霜其重重地磕了一个头,额头上立即升起一个清晰的红印。
盛瑶楠发难的话,含着在嘴边说不出,见她这么说,她也不好太过为难。
她将手中的笔搁在笔架上,“这样,就让朕看看他是否有银白瞳孔吧!”
女皇发话,立即有人将小尘的尸体抬了上来,女皇站起身朝殿内躺着的人走去,鹤白识趣地走到小尘的身边,抬手掀开了他的眼皮子。
见确是银白色瞳孔无误,不等女皇开口,盛霜其先抢先一步跪下,“儿臣自知办了蠢事,请母皇赐死儿臣,以全皇室声誉。”
她这一招以退为进,很险,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可她要是不这样,自己的性命难保。
女皇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你也是一片好心,虽然办了坏事,却也罪不至死。这样吧!罚三个月俸禄,户部的职暂时停了,杖责二十。”
女皇挥手示意她退下,这已经比自己想的要好得多,她赶紧领旨谢恩。
二十杖是很痛,可是不及她心痛,尽管如此,回府了的盛霜其还是好好在床上躺着,有不少后院侍君想趁机给她卖个好。
她一律不见。
四皇女盛琳趁机接替了她在户部的职,她听了未置一词。
盛浓得知消息时,她正和万温玉一起逗弄玺儿,舒蔓进来说有要事禀报,“有什么事就在这说吧!”
“王爷还是移步殿外好一点。”舒蔓不肯。
盛浓这才走到殿外,得知这一切,她忍不住狂笑起来,她也有这一天啊!
亲手杀了自己所珍爱之人,锥心之痛,你受得住吗?
万温玉听见她狂笑,出殿外来查看,盛浓直笑得肚子疼,忍不住笑弯了腰。
“阿浓何事让你这么高兴?”万温玉笑问。
盛浓不答,只是一阵狂笑,你也有今天,报应啊!报应。
为了让自己心情更愉悦一点,盛浓决定前往第一线,收割战果。
“备车,本王要去凌王府一趟。”盛浓说完,笑容竟是前所未有的灿烂。
万温玉只以为她要去安慰一下人,就没有跟,只有盛浓知道她是去伤口上撒盐的。
出了院子,盛浓也不笑得那么灿烂了,恢复了平时古井无波的神情。
盛浓内心轻飘飘的,简直要飞起来,脚步也带上了不易察觉的急切。
来到凌王府,盛霜其面如金纸躺在床上,简直就是一个了无生机的破布娃娃一样
快哉!快哉!难怪那些胜利者在猎物临死前还要过来晃一下。
盛霜其啊!盛霜其,没想到吧!这就是姐姐送你的第一份见面礼呢!
盛浓心里很开心,面上却未显露出什么情绪,她拍了拍盛霜其的肩,装作不知情道:“蛮族诡计多端,你被骗了也正常,以后不要再犯了。”
她端的一副知心姐姐的态度,好半晌才听盛霜其说:“为什么,只凭一份血统,就全盘否定了他?”
声音沙哑,如同几十岁的老妪,她眼底血丝清晰可见,能和盛浓说这话,只能说她真把盛浓当姐姐了。
盛浓心里一阵好笑,怎么会有她这样的人呢?
“立场不同而已,也只是仅此而已。”盛浓说完,潇洒离去,她可不想给女皇留下一个她们关系很好的印象。
看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盛浓心情愉悦,看到宫里人来她府上,以往她是看也不看的,今日她特意跑过去询问。
原来是君后觉得前一个公公苛待了余侧君,特意让人请余侧君带孩子进宫给君后瞧瞧。
盛浓听完,直接点头答应了。
却不想回来的只有余侧君,孩子君后大为喜欢,决定要自己亲自抚养。
万温玉听完,要不是顾及盛浓在一旁,他简直要笑出声,哈哈,还是君后想得好啊!兵不血刃就能让那姓余的哭都没得地方哭。
盛浓则是满满的无奈,孩子跟在君后身边确实比跟在一个侧室的父亲身边更好,这是气自己上次驳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