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底也没忘了他身为贵夫的体面,即使坐在地上依旧高昂着脖子维持他最后一份体面。
院子很大,官兵们一时无法顾及到所有,有些个侍君已经开始收拾些金银细软傍身所用。
为首那人看似好心地开口:“姜主君不收拾些银子傍身吗?”
姜主君自然知道她是想要通过自己得知府内最后的银钱,她看似好心,实则在他入狱后,少不得打点一番,自己多带点,她们不就多收点吗?
“不用了,想必很快就能出来了。”他并不知姜琅乔做了什么,只以为是一次普通的陷害呢!
那人意味不明的笑了声,随后冷冷看着被拖过来的姜府众人,“都在这了吗?”
“都在这儿了,大人。”
那女子一挥手,将人关进府前早已停好的囚车,定睛一看,那人赫然是四皇女贴身的墨染。
盛浓在马车内,有些坐不住了,这盛琳也不知道事先跟她说一声,抄家这事她也能干啊!
昔日高不可攀的姜家主君,素衣素面坐在囚车里,就好似那天之骄子一朝落入尘泥一般。
盛浓看着心里不知有多高兴,诸位你方唱罢,我登场。好不热闹。
今生因着她的缘故改变了太多,上一世,可没有姜家如此落魄。
盛琳是宫里贤君所出,比她小了整整四岁,年纪轻轻的贤君竟也舍得她出来闯荡一番。
贤君徐氏,是当朝太傅徐煜的嫡次子,家世不容小觑,刚刚在议事,徐太傅也在,有了多方做见证,徐家不可能让外孙在陛下面前丢脸,势必不会让姜琅乔有喘息之机。
姜家这次算是彻底完了。
盛晗映心情显然也不错,“阿姐,我与宋公子的事?”
“我去催催你姐夫。”盛浓见她如此记挂这件事,不禁有些头疼,若是皓音没瞧上她,又或者她们不合适,盛晗映能接受吗?
毕竟君后给她的那一沓资料上,根本没有盛晗映,她觉得也悬,也一直拖着。
“这样吧!我回去催催,明日给你一个准信。”盛浓还是决定让她自己问问吧!愿不愿意的,她们局外人说得也不算。
“快点了,再慢点以后我孩子出生得晚了,怪你!”盛晗映十分擅长发挥她的嘴贫。
这也能怪我吗?她在那事上能帮上忙还是咋滴?盛浓很想和她理论一番,但话糙理不糙这种语言还是不适合她。
“放心,就你那番言辞,皓音能喜欢你才怪。”盛浓脸上闪过一排黑线。
盛晗映听了她的话,不再作怪,端端正正地坐着,好一会儿,盛浓觉得这篇翻过去了的时候,盛晗映突然问:“那他喜欢这样的吗?”
叉出去,把她给我叉出去,这都什么人呐!盛浓内心咆哮,面上也仅仅只是不说话罢了。
下了马车,盛晗映还不忘提醒盛浓一番,盛浓头也没回,给她扬了扬手示意她自己知道了。
鲜红的亲王朝服穿在女人身上肌肤赛雪,烈焰灼灼,红与白构成这方天地最华美的乐章,墨发仅仅用一金簪束起,乌发飞扬柔和的日光泼洒在她四周为她镀上一层金辉。
同为女人,盛晗映还是忍不住震撼住了,难怪镇北将军万家嫡子落水被阿姐救了,便心甘情愿的嫁给她的,美人计一次就拿下人家的心肺了。
盛浓回府换了一身便服,便去了万温玉院子里,万温玉抱着玺儿在怀中逗弄着,像是全然没有看见盛浓这个人一般。
见他不搭理自己,盛浓只好自己打破僵局,“阿玉,你何时邀请皓音过府做客,晗映催得急,说以后她孩子生得晚了都怪我们。”
只是盛浓这面部怎么看都有些一言难尽,万温玉笑了出来,“孩子生得晚怎么怪得了我们,这都什么胡话。”
“那她怎么不进宫和淑君念叨念叨啊!”
提起这事,盛浓也有些像发笑,盛家那个皇女娶亲才可参政的规矩到近些年了,女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有定亲了就可参与朝政了。
“不知道。”盛浓如实说。
“那便后日吧。”万温玉想想他哪天有空。
另外,一直与大景关系不错的匈奴发来国帖,要在今年年底进京为陛下贺寿,女皇已经允了。
现在京中有适龄男子的人家都开始想看妻家了,唯恐被挑中去和亲。
她们不怕匈奴王子嫁过来,就怕自己孩子嫁过去。
蔚婕这阵子,暗地里也在忙活这事,不知有谁给她透露了什么消息,她派人紧紧监视着自家母亲。
盛浓对这一切不置一词,就连那个神秘人,她都差不多知道她是谁了。不过她所做的这件事正是盛浓也要做的,既如此那便顺水推舟吧!
第二日,因着姜家的事,朝堂上人人自危,并没有什么官员上奏什么事。
礼部尚书站出来请示匈奴来朝见识接待的规格,另外还说了一件事,此次前来的队伍里,匈奴王最受宠的小女儿也会随之前来,另外,匈奴王在国书中说道,有意与大景修永世之好。
这便是有意两国联姻之事了,在场众臣有意试探陛下的心思,看她是否愿意将荣安帝卿派去和亲,可这场之人皆不想成为那出头鸟,殿内的气氛陡然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