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水...”万温玉口干的厉害,他动了动手指发现被什么握住了。
他用力睁开了眸子,瞥见靠在床边的睡着的盛浓他小心翼翼地将手指从盛浓手中抽出来。
盛浓头发有些许的凌乱,眼底青黑,一看就是守在自己床边多时了。
万温玉看着她的睡颜,眼底闪烁个不停,那画面太真实,此刻他看见盛浓时,脸上是还未散的怒气与怨怼。
一低头看见自己尚在的孕肚,心里竟有些遗憾孩子还在,同时,眼中的怅然若失几种情愫交织在一起,他脑子昏沉得厉害。
盛浓醒来时,见他靠坐在床上看着自己的肚子发呆,揉了揉他的脑袋一把。
万温玉眼里未收回的迷茫被盛浓看了个正着。
“其实,那天,我只是想是谁把我的王君带的油嘴滑舌的,然后晚间,我去找你,撞见被你摔碎的东西,就失了去见你的勇气。”盛浓觉得自己不能和一个男子斤斤计较,有些羞涩地说完,抬头看着他的反应。
万温玉眼底闪过一抹惊讶,他没有想到,盛浓走神的原因竟然是因为自己,看着自己面前略带羞涩的女人。
很难把她和自己昏迷时在金銮殿上看到的那个冷漠的女人重合起来。
万温玉垂眸,“其实,那天我一直在等你来找我。”长长的羽睫在他脸上撒下一道阴影,因此盛浓并未完全看清他的神色。
盛浓双手牵住了他的双手,“盛霜其到底和你说了什么?请如实告诉我好吗?有些事情,还是我自己比较清楚。”
第一次这样柔声劝慰着一个男子,盛浓低下了头,近乎恳切地询问。
前世,她和姜礼阑说起来是夫妻,不如说是冤家,自己在他面前接连受到冷落,与他向来是威胁加硬碰硬,二人一遇上总是闹得不愉快。
就连被他偷偷落了的那个孩子,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只记得一次酒醉后自己闯进了他房里,之后就有了那个孩子。
万温玉听到她的话,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她...她和我说,你受罚是因为气走我后,在教坊司被头牌青睐有加。”
真是越来越像前世后期的那个面软心黑的盛霜其了,简直是令人不齿,竟然将算盘,打到一个男子身上。
“我确实是去教坊司听曲了。”盛浓敏锐地注意到万温玉的眼神暗了下去。
“不过,我是和萧子衿一起去的,就是听听曲,后来他先走了,那头牌不过是想我救他出来,这才邀我私下一叙。”
她说得诚恳,一时间,万温玉辨不出她说的是真是假。
“如果,我说,我不相信呢?”万温玉直视着她的眼睛。
如果,没有宫里,她宁愿受罚都不愿意见自己的信息,自己可能还会相信,现在,他真的不知道。
“我会证明给你看的。”盛浓早就在他昏迷之际就看清了自己对他的心思,现在哪怕是他说,他不相信自己也无妨。
说实话,要不是那一幕玺儿被盛浓羞辱的画面深深刺痛了他的心脏,他恐怕不会醒来得这么快。
“好,我等你。”万温玉冲她无力地笑笑。
身子的虚弱使他再次困了起来,盛浓帮她掖了掖被角就准备出去让他好好休息了。
一出去,盛浓脸上的柔情就垮了下来,“舒蔓,和我来一趟。”
盛霜其居然敢把主意打到男人和孩子身上来,这无疑是触碰到了盛浓的底线,不报复回去就不是她盛浓了。
盛浓暂住的屋子里,舒蔓有些不解,为什么王爷出来后,这么生气。
“让人去查查盛霜其的那个宝贝儿子,要是守卫松散的话,直接掳走。”盛浓在说到‘宝贝’时,眼里闪过兴奋的光。
就像是捕食者看到猎物时,眼里闪过兴奋而残忍的光一样。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要是她真像外界传的那样,把那孩子当成自己的心肝宝贝的话,这一来,盛霜其要遭不少罪了。
嘶~,盛浓扶着自己还未好全完的腰,痛恨自己这次不能亲自走一趟。
舒蔓领命下去了。
下午,盛霜其一回府,就被满脸泪花的姜礼阑抱了个满怀,“煦容...煦容不见了。”
“阖府上下都找过了吗?”盛霜其有些不敢置信,按道理,盛浓这会儿应该忙着哄万温玉才对啊!
她确实算对了,不过,他也忽视了很重要的一点,男子一旦有了孩子,总是会下意识地为孩子考虑。
所以万温玉并没有彻底和盛浓决裂。
“都找过了,但是都没有找到。”姜礼阑哭得快要晕厥过去。
“照顾孩子的奶父呢?”盛霜其对别人可没有对姜礼阑这样的好脾气,她怒吼。
照顾孩子的四个奶父战战兢兢地跪了下去,“回王爷,草民不过是放王子在屋内睡觉,出去晒了王子的贴身衣物,一回来就不见了。”
“四个人呢!全出去了?”盛霜其凉凉地质问让几个奶父都感觉好像下一秒就有冰凉的刀刃划过自己的脖子。
几人只忙着磕头,并没有回答。
看到这里,盛霜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还不去找,就算把京都翻过来,都给我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