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在房梁休息的胖鹦鹉冲了进来,叽叽喳喳地叫道:“主人人,动什么?”
在它开口说第一个字的时候,顾绯起身挡住鹦鹉。
不允许它靠近女子。
声音冷地犹如冬天的冰霜:“滚出去。”
瓜娃子被他低气压的骂声吓得羽毛一抖,小脑袋委屈的偏了偏。
它什么都看不到,又不会用委屈语气,只得咕咕地喊道:“主人好凶凶,好凶凶。”
一听到它说叠词,顾绯就烦躁。
就在他想弄死鸟的时候,李小鱼可记得小家伙之前踩肩和帮了自己好几次的事情。
她忍着屁股上的疼,温声对小家伙说:“我没事哈,你快去睡觉,明早你还要出去觅食呢。”
它不知道小家伙每天一早出门去做什么事。
就当它去觅食了。
听着温温柔柔的话,小家伙心里好受了一些。
一双圆圆的眼睛瞅了瞅男人的背影,委屈巴巴地飞了出去。
听着它飞出去的声音,顾绯再次坐到床边,这次他没有犹豫,直接把裹着药的手指贴了上去。
当他把药揉开之时,李小鱼感觉他摩挲的地方跟着了火一样。
烫得她老脸一红。
她心中骤然一紧,紧紧咬住下唇,偷偷回头看了一眼。
连男人的侧脸都没看清,她便不敢再看。
跟只缩头乌龟一样把脸埋进枕头里面,双手尴尬地抓了抓耳朵,又挠了挠头皮。
随着他每敷一次药,她全身就像有电划过。
从脚到头皮都在发痒。
片刻后,顾绯说:“敷好了,今晚别趴...”
说到趴这个字,他的声音顿住,沉默片刻,改口道:“尽量侧着睡。”
他一开口,嗓音低哑好似带着颗粒感,在夜晚听着格外性感。
李小鱼心口一滞,为了防止被他听出尴尬。
她抿了抿唇,轻声回道:“好的,谢谢。”
顾绯没有回话,他端着水盆离开房间,在外面洗手之时,他把手从水中拿起来。
摊开手掌,垂眸睨着手掌。
眼睛看不见,他的触感更加敏锐,想着这只手方才触摸过的地方。
心里那股奇怪的涟漪感好似形成了一颗种子。
慢慢种下。
在往生根的趋势发展,令他产生了莫名的心慌。
“为何会这样?”
轻浅如风的低语声,随风一起消失在夜空。
给不了他答案。
顾绯在外面待了许久,回到房间听到女子沉稳的呼吸声。
他坐到床边上,探手往里面摸了一下,当摸到女子的肩膀,这才缓缓收回了手。
第二日,李小鱼去了城里跟师爷说了画像的事,听到顾绯愿意帮忙,他激动地扇子都快拿不稳。
跟县令请示过后,他带着李小鱼去拿卷宗。
拿画像之时,李小鱼还是觉得奇怪,她问道:“师爷,顾绯不是打仗的吗?他怎么会懂刑部的事呀?”
师爷一边找资料,一边向她解释。
在解释之前,他问了李小鱼一个问题:“小鱼,你觉得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疯子呗,还能是什么样的人。
这话她也就只能在心里想想,哪敢说出来啊。
垂眸睨着脚尖,很是认真的回道:“表面温雅,实则冷漠,手段毒辣。”
师爷不置可否,他拿出一卷画像放到篮子里。
严肃的语气放柔了一些:“他冷不冷漠其实我并不清楚,但他温文尔雅是真。”
李小鱼嘴角一抽。
那不都是他装出来的吗?
就在她怀疑之时,师爷不急不缓地说:“他最开始是在刑部当职,破了很多大案,对于犯法之人他绝不姑息,对处于水深火热中的的百姓他也慷慨解囊。”
“他不像其他显贵之人,会做出欺压百姓之事。”
“听同僚说,皇城里私下流传着一句我本无意惹惊鸿,奈何惊鸿入我心,指得便是他。”
李小鱼主动接过师爷手上的篮子,两人慢慢往前走。
低头看着篮子里陈旧的画卷,她脑海里冒出顾绯那张惊艳乖巧的脸。
我本无意惹惊鸿,奈何惊鸿入我心...
“当今皇帝重文轻武,后来边关告急竟无一人可用”,师爷说到这句话时,声音带着几分叹息。
“是他主动请缨上战场,这一守便是二年,直到后面发生差点灭国之事。”
听到这里,李小鱼双眉一蹙。
她眼睫颤了颤,惊愕地说:“几国围攻我国那年他十八,也就是他去边关之时才十六...”
师爷又找到几幅画像,他把画像交给李小鱼。
看着姑娘脸上的惊讶,他难得笑道:“一个有勇有谋的天之骄子不应该是这个下场,所以他才有那么多人追随。”
这其中也包括他跟县令。
李小鱼拧着眉,神色严肃的点头。
她回头往四周看了看,见眼下只有她跟师爷两个人。
她悄悄往前走了两步,随即朝师爷招手。
后者不知道她要做什么,还是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