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拔高,李小鱼心更乱了。
怕顾绯脑袋碰到不该碰的地方,她就像一只主动邀请狼进家门的兔子。
吸了口气,压下心底的慌张,小声对顾绯说:“你先别动。”
顾绯微微拉开与她的距离,没有说话。
李小鱼解开腰带,她一手按在心口,另只手把衣领往下拨。
随着肌肤大面积与空气接触,一股缱绻到难以言语的氛围在二之人间展开。
不止李小鱼心乱,表面镇定的顾绯心也乱。
他习惯把任何事都掌控在自己手里,可随着跟李小鱼接触下来,只要与她有关。
事情往往会变得愈发把控。
甚至往失控的方向走。
湿掉的上衣散开,李小鱼咬着牙,手覆盖在顾绯头上,紧张且轻轻地往他的头往下按。
炙热的气息洒在心口,她全身打了一个冷颤。
用那只没有沾血的手捂着眼睛,咬着牙低声说了两个字:“就那。”
她也不知道双眼看不见的顾绯是怎么想的。
反正她是没看眼了。
就在她说完话后,身前人顿了顿。
就在她打起退堂鼓,想着流那些血也死不了,干脆算了的时候。
下一刻,心口就像久未下雨的草地,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撩人的热温,只要点燃其中一株。
便能窜燃整片山野。
李小鱼瞬间空白,她沾满血的那只手往后退了一点,五指抠紧桌面。
她死死咬住下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夜色寂寥,外面的鸟和狗玩着玩着,又打起来了。
胖鹦鹉呱唧叫道:“笨狗狗,笨狗狗。”
小瓜娃子脾气也不好,它说不了人话,就冲鹦鹉犬吠:“汪汪汪...”
即使在这种声音之下,现在脑子快要炸掉的女人,居然从吵闹的环境中听到了吞咽声。
她呼吸一滞,强行压住内心的躁动。
“把血吐出来...别咽下去,嗓子会不舒服”,说话时,声音里带着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软魅。
口腔里充满了血腥味,顾绯微微偏开头,眼睫颤了颤。
说话又低又哑:“无碍。”
李小鱼受伤的位置是在左边,顾绯头是往右偏的,说话间,气息洒在肌肤上。
令前者身上犹如过电一般,她无意识地挺直了腰杆。
恰好顾绯又继续止血,不偏不倚,小虎牙刮到了红豆般的小尖牙上。
这一下,顾绯懵了。
李小鱼也懵了。
她张大嘴巴往下一瞧,顾绯遮住了伤口位置,也完美盖住了心尖。
看到这一幕,她眼角狠狠抽了两下。
心脏不停的狂跳。
显然男人也听到了她乱掉的心跳声,顾绯倏然往后一退,一向低沉的声音哑得不行:“抱歉,是我无礼了。”
他一离开,伤口又冒出密密麻麻地小血珠。
只是没有那么多罢了。
她立即仰头盯着房梁,使劲甩了甩脑袋,不让自己被其他东西占据脑海。
控制着乱掉的呼吸,哑然回道:“是我自己的问题,血又冒出来了,你继续吧。”
闻言,顾绯微微怔住。
他以为,发生这种无礼的意外,她会生气或是甩他一巴掌...
结果她来了这么一句听着乖巧的话。
沉默了片刻,他冷静地说了三个字:“得罪了。”
随后往前,再次贴近。
外面两只大小瓜娃子的争吵声还在继续,堂屋的空气越来越浑浊,李小鱼的呼吸愈发的重。
当那声浅如蚊虫般的呻吟溢出喉。
李小鱼尴尬地想钻地。
顾绯在给她治疗伤口,她却被身体掌控让事情跑偏了。
真是丢脸啊。
伤口处停止动静,很显然顾绯听到了...
随着男人抬起头,那张薄唇绯如一颗樱桃,似乎只要轻轻一咬,鲜血便会流出。
看着这样的顾绯,李小鱼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眼神往某人下半身瞧了一眼,湿哒哒地衣裳贴在身上,有些地方一眼就能看见。
顾绯听力一向很好,他又岂非听不到,他当作没听到,帮她把衣裳拢上,沉声道:“没流血了,用手帕擦拭一下,去换衣裳吧。”
与此响起的还一道沙哑的女声:“要我帮忙吗?”
话一出,空气凝固了。
顾绯转身的动作一顿,这种氛围下,李小鱼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再明显不过。
后者整个一尴尬它妈给尴尬开门,尴尬到家了。
她错愕在僵住,从脖子红到了耳根。
她只是想着顾绯帮了自己,那自己也帮他一下,毕竟忍着挺难受的。
没想到...他是个君子。
而自己是个马赛克上脑的小人...
见男人转过去的身子又慢慢转了回来,尴尬中的李小鱼急忙往后坐了坐。
连忙挥手向他解释:“我...你...你听...听错了。”
顾绯没有停下脚步,步步向她逼近,只因女子先前说得那句要我帮忙吗,带着十足的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