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房干嘛?”
他们只在县城待半天左右,李小鱼觉得没必要浪费钱,一边用热水烫碗筷,一边不解地问。
热气腾腾的水雾,遮挡住了她小半张脸。
李小鱼的五官偏甜美型,随着她疑惑的眼神,有种娇俏感。
与她的性格出入很大。
顾绯收回打量的视线,浅浅回道:“我们下午才回去,我有午休的习惯,中午在这里歇息一会。”
李小鱼也有午休的习惯。
听他这么说,不知道是不是起得太早,她也犯困了。
“这样啊。”
“嗯。”
等掌柜离开,她把烫好的碗筷放了一副到他面前。
吃过饭,他们在街上闲逛。
虽然现在身上有点小钱,李小鱼也没有乱花,看个簪子她都得货比三家。
她挑中一只梅花玉簪。
顾绯一眼看出玉的成分中等偏下,看着她跟掌柜在讲价。
他悄悄出去了一趟。
等他回来,李小鱼还有在跟掌柜周旋。
“掌柜的,一两太贵了,你再便宜点呗。”
掌柜都被她磨到快没脾气了,二两的簪子被她磨到一两,她还嫌贵。
要不是这簪子摆在店里很久没卖出去。
他都想赶人了。
无奈地说:“一两已经很便宜了,再便宜我就亏本了,真没法再便宜了,实在不行,你看看这些。”
掌柜拿出了一个箱子,里面是更便宜的簪子。
有几个簪子上面有些小损坏,都是从外地运进来的时候,磕碰导致的。
李小鱼就喜欢那只玉簪。
她嘶了一声,刚准备跟掌柜继续磨,一两银子放在了柜子上。
看着银子,掌柜和李小鱼同时侧首看去。
顾绯放下银子,拿起柜子上玉簪,用着不熟悉的手势,将簪子插进女子的发髻。
“走罢。”
在李小鱼惊讶的表情下,她被顾绯拉出了首饰铺。
两人接着往前走,李小鱼时不时摸摸头上的簪子,买东西心情都会好。
不花自己的钱买东西,心情更好。
她藏起占便宜的小表情,仰头望着男人,眨了眨眼,问他:“你之前不是说处境艰难,治眼困难,弄不到银子吗?”
顾绯眼眸微顿,那是骗她的。
他会替自己找补,“我说的是大量银子,一两银子不算多。”
李小鱼摸玉簪的同时,也在回想他当时说的话。
她拧了拧眉,“好像是哈,你说的大量银子,这一两银子跟大量比起来,确实不多。”
经过糕点铺,成衣铺。
顾绯又给她买了好些东西,看着他付钱,李小鱼在心里把数量记下来。
转眼来到午时。
菜市外围聚集了很多看热闹的百姓。
为了避免看到血,李小鱼和顾绯站在人群最后,他们耳边全是人群里议论声。
“听说这齐氏父子虐杀了不少人,死了也活该呀。”
“听我们老表讲,他们村里有个人就被剥了脸上皮,你们是没见过那人,脸上皮肤全是凹凸不平的疙瘩,跟那个癞蛤蟆背上的疙瘩粒差不多。”
“都是这畜生害的,人头落地都便宜他了。”
“就是,真该把他千刀万剐。”
天气阴沉绵腻,县令坐在高位,全程表情严肃,他正颜厉色地向衙役下命令。
“押犯人齐意押上来。”
下一刻,穿着囚服披头散发的男人,被两个粗壮的衙役押到邢台。
他脚踝上小臂大小的脚环,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凉凉地看了眼县令和师爷,随后扫向看热闹的人群。
当看到人群第一排,一个满脸脓包,气质颓废的女子,再看她身边少了两条腿眼中散发着恨意的男子。
他突然仰头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看到你们愤怒的眼神,我就兴奋。”
“真想挣开这铁链,把你们的头和胳膊也砍了哈哈哈哈。”
两名受害者听着他毫无悔意的话,压抑多年的愤恨和被人嘲讽的自卑感,这一刻犹如洪水般爆发了。
他们拼命去推开阻止他们上台的衙役。
“畜生,你这个畜生...你毁了我们的人生啊,畜生。”
“你还我的腿...还我的腿...”
一声声歇斯底里包含了多年积怨的声音,在嘈杂的人群中传开。
李小鱼个子不高,她被人群挡着看不见。
顾绯站直后,身高接近一米九,他把前面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看惯了生死场面的他。
在听到人生二字时,他低头看了眼身边的女子。
这时,县令让人用布堵住齐意的嘴。
时间逐渐消逝,他望了眼天空,往邢台上扔下一块木牌。
木牌在地上滚了两圈。
随着那画着红圈写着斩字的木牌稳稳躺在地上,县令威严地声音沉沉说了一个字:“斩。”
刹那间,刽子手手起刀落。
鲜血飙高,一颗死不瞑目的人头落地。
同时,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