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句原谅再生效,李小鱼秀眉一挑,拧眉看向顾绯。
其他几人也用怪异的眼神看他。
“大徒弟,这句话有点绕,我有些看不明白呢。”
顾绯不解,往女子身边靠近了些许。
当看见女子指腹划过的那行字,他没有犹豫半分,温声回道:“这圣旨是给小鱼的一道保障,如果你将来决定原谅我,但又对我不放心,可以拿圣旨来约束我。”
这哪是约束,这是自杀吧。
“是这意思?”李小鱼眨了眨眼。
顾绯点头,真诚回道:“嗯,小鱼若觉得不妥,可按照你的意思重写,我让顾麟重拟一道圣旨。”
从他嘴里听到真诚的话语,对于他有意识的改变。
李小鱼有点意外。
说实话这道圣旨里面,很多地方她都不满意,现在时机不合适,以后再说。
慢悠悠卷起来抱在怀里,用着无所谓地语气说道:“就这样吧,我不想看到它第二次。”
谁喜欢没事看个圣旨啊。
见她把圣旨收下,顾绯悬着的心,终于有点踏实感。
“都收起来吧。”
李小鱼把圣旨放在最底层,然后把竹蜻蜓和拨浪鼓还有符纸从那师徒两人手上拿回来。
按照原先顾绯摆放的位置重新摆放回去。
放那些玉佩和地契的时候,她放的格外慢,那玉佩是摸了又摸。
嘴角一个没憋住翘了起来。
卿良和其他两人互相看了看,发现顾绯看小鱼的眼神宠溺又深情,三人对了一个眼神,悄悄退出了堂屋。
又是一个初秋,微风顺着堂屋门口拂进来,吹散了女子耳旁的碎发。
风中夹杂着湿润的粘稠感。
顾绯想到以前两人在蜀地的时光,那双慵懒的眼眸布满了柔情。
他左手微抬,想将那缕碎发撩于耳后。
恰好李小鱼将全部东西装了回去,她侧首看来,他抬赶起的手一顿,慢慢背到了身后。
看了他的手,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把箱子推到他面前,平静地望着他:“这个箱子你拿回去。”
一听这话,顾绯踏实了一点的心又悬了起来。
见他眉宇染着低落,李小鱼轻飘飘地来了一句:“这些东西放我这里不安全,要是我收了,可我暂时又不想原谅,显得我很贪财似的。”
最后一句话,她眼神略微闪躲。
气息也没那么足。
随着她的话,顾绯难过的低下了头,看着他这么高傲的一个人。
在自己露出这样脆弱的一面。
李小鱼抿着唇,双眸定定地睨着他。
许久,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先去处理你自己的事情,我们的事以后再说。”
闻言,顾绯抬起头,勉强扯出一抹微笑。
低声回道:“嗯。”
似想到了什么,他从怀里拿出一个用手帕包裹的东西,温柔地递给女子。
“这个给你。”
看着手上叠得方方正正的东西,她眼中闪过一抹好奇。
疑惑地看了男人一眼。
沿着手帕中心,一点点把手帕打开,将包裹的东西展开,她才发现是一张婚契。
看着上面写着她和顾绯的名字。
她挑眉,问道:“何意?”
要选择的话,顾绯宁愿死也不愿意把魂契拿出来,但他决定要坦诚面对小鱼,这张婚契自然该交给她。
听完男人的解释,李小鱼垂眸思索了片刻。
看着外面的暴雨,冷静地问他:“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
听到这两个字,李小鱼指尖点了点桌面,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雨还要下好几天,我跟城中县令熟悉,你走你的,解姻契我自己去城里办。”
沉稳的声音平平静静,在来的路上顾绯做好了准备。
可当亲耳听见。
他还是控制不住难受,初秋的雨没有冬天的雨水凉,他却感觉血液仿佛都冻住了一般。
背在身后的五指深深陷进掌心。
他像感觉不到疼一般, 强颜欢笑:“好,都听小鱼的。”
把他的神情看在眼里,李小鱼装作无所谓地笑了笑。
下午李小鱼在家里打锅盔,顾绯本想在家时陪着她,想到还有一件事没处理,他温声对她说:“小鱼,我出去一趟。”
其实,没必要打招呼,他还是这么做了。
把烤好的锅盔放到簸箕里,李小鱼本不想回,不知想到了什么。
她轻声回道:“嗯。”
简简单单几乎没有什么情绪了一个字,顾绯却像得到了糖果的孩子,薄唇勾起一抹笑容。
看着师兄这苦中作乐的样子,风无度暗暗摇头。
没眼看了。
看着他撑伞离开,李小鱼烤锅盔的动作慢了下来。
她看着土炉子里随着燃烧时旺时弱的炭火,背对着卿良师徒,她拿起挂脖子上的虎牌,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她脑海产生。
顾绯径直去了李富贵家。
听到外面的敲门声,正在说笑话哄媳妇开心的富贵,不太高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