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鱼只知道县令去皇城办事,具体不知道他做什么事。
听师爷这么一说,她压下心中的想法。
问他:“依你之言?”
师爷还是之前的想法:“着急的话,我们先去隔壁县,把这事交给他们。”
越权办案确实对县令不利。
想了想,冷静地说:“我跟你一起去。”
走之前,她让小王守在这里,和其他衙役一起守着黄花的安全。
她和师爷一人骑着一匹马去了隔壁县。
去的时候师爷笑的有多开心,出来脸色就有多难看。
见李小鱼脸色更沉。
他讪讪地说:“案子都交出去了,你也别多想了。”
李小鱼没有回话,而是等走出城,到了一个前后左右没有人的地方,她扯住缰绳,回头看着骑马过来的师爷。
等他停下,她沉稳的声音骤然冷了一个度。
“师爷,你觉得那个县令会好好处理这件案子吗?”
听到她冷漠的声音,师爷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说实话,那县令敷衍的态度自己都生气。
何况是脾气暴躁的李小鱼。
思索了一会,他哎了一声:“李画师,就算他不好好处理,我们也没办法啊,事发地不在咱们这里。”
没办法?
她重重沉了口气,只问了他一句:“师爷,你家有女儿吗?”
“我有女儿呀,我两个女儿。”
师爷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她这句话的意思,犹豫了一下,老老实实回答了她的问题。
李小鱼抿着唇点了点头。
她望了眼天空,语气轻飘:“你爱她们吗?”
“当然爱了”,师爷想也不想便开口回答。
那是他和夫人生的几个宝贝疙瘩,就算是女儿也相当疼爱,何况两个女儿懂事又听话。
闻言,李小鱼眼眸低垂。
平静地望着他,面无表情地问:“如果人牙子掳走你的女儿们,让她们置于黄花那种境地,你是什么感受?”
这句话,直接把师爷问怔住了。
他逐渐沉默。
焦急,焦虑,想发疯......还急的想杀人。
师爷无法切身体会到那种难受,当下光想着女儿在眼前消失,他心里都急躁不已。
“李画师,我大概知道你的意思了,但这件案子不归我们管,就是我们想做什么,现在也是有心无力。”
李小鱼没有反驳他这句话。
她看着身下的马,摸了摸马的毛发,冷静地说:“某些普通百姓都能为了想做的事,义无反顾不怕艰难,你我作为衙门的人,本身目的就是维护百姓安危,试都没试过,怎知道有心无力。”
听到她坚定的话语,师爷不得不承认。
跟一个人向上有朝气的人相处,她的一言一行,真的会感染到自己。
他骑马上前,与她并肩。
望着天空那轮太阳,像是下了什么决心,偏头问女子:“你想怎么做?”
李小鱼眼眸一顿,清澈的桃花眼染着坚定。
“我们去皇城找县令。”
青楼开在这里,隔壁县的县令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从她和师爷一进去,那人全身上下都散发着虚伪的气息。
显然不打算公正处理。
去皇城前,他们回了一趟衙门,秘密安排小王等人去打听那处院子所在地。
避免夜长梦多。
她和师爷当天便骑马去了皇城。
好不容易等到县令出来,两人把事情全盘交待。
听完之后,县令恍然间想起了什么,他无奈地叹气道:“你们来晚了。”
李小鱼秀眉一拧,“什么意思?”
县令走到窗户前,往楼下看了看,随后关上窗户,无奈地说:“昨夜我在主事府上吃饭,管家匆匆走来,主事离开前,我看到前面有一位急促的男人。”
李小鱼把本子拿给他看。
看了两眼,县令点头:“没错,就是此人。”
话一出,眼前两人同时变了脸色。
看他们失落的表情,县令也很无奈:“怕昨晚那名叫黄花的女子到咱们衙门之时,这位就和青楼那位东家把一切都打点好了,就算你们找到那处地方,很大可能也找到你们想要的东西。”
李小鱼咬紧下唇,不甘心地问:“让黄花去青楼指认,也不行?”
“只要其他人全部否认,黑的也能说成白的,仅凭她一人的口供,别说找到那些女子难,就连跟她一同关在青楼的女子也可能被转移。”
见他们沉默不语,县令摇了摇头:“走罢,咱们该回县里了。”
回去已是第二天,跟县令推测的差不多。
小王他们什么都没找到,潜进青楼也没找到柴房里的姑娘们。
这件案子有突破口,只是靠黄花去指认没多大用,而且黄花一心想回家,为了确保她的安全。
也避免被杀人灭口,暂时还不能送她走。
这夜回了家,李小鱼背靠在床头。
视线凛冽地盯着画像上的男子,她看了近一个时辰。
回眸看着衣柜,视线定格在柜子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