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舍不得,可以给他办走读。”一早,送小狼去新学校,见叶凌满脸不舍,萧渊开口。
走读叶凌懂。昨天梁迁跟他说过。
让小狼走读、每天回家,他也考虑过。
但思来想去,还是让他独立一点好。
他想改变小狼的处境,但不想介入他的生活太深。
因为他终究是要离开的。
“去吧,周五来接你。”看小狼跟老师走到一半又停下,回头朝他看来,叶凌对他挥挥手。
“周五可能不行。”萧渊看向他。“忘了吗?你要随我们出趟差,周六才能回来。”
“出差?”
“对,学校有个欧洲访学活动,因为去的大多是老教授,需要一名校医陪同,我建议了你。怎么,真的忘了?”
“没忘……”才怪。
原主的记忆真的是个筛子!
“什么时候走?”
“今天。”萧渊抬腕看了下表,“还有两个小时要去机场。”
时间还够。叶凌回家,在梁迁辅助下收拾了行李,随萧渊一起赶到机场。
萧渊说去的都是老教授,还真没骗他:贵宾室里,已经汇聚了好几位头发花白的教授,正在三三两两,低声交谈。
其中一位还认得叶凌,见到他十分高兴:“叶医生,您随我们去?”
叶凌点点头:“是的,老师。”——他认不出人家来,但叫“老师”总归是没错的。
“好,好,好!这下有福了!”
“老秦,怎么,你认识这位小大夫?”
“认识,不过叶医生可不是什么「小大夫」。”秦教授说着,压低声音,凑近那人耳边:“中医世家!有大本事的!”
声音虽小,叶凌有神识在,自然听得到。
他也不知道自己“中医世家”的谣言从哪儿流传起的,但这谣言挺好,他没想分辩。
再说了,中草药,怎么不算“中医世家”?
“各位老师有什么不舒服随时可以找我。”叶凌说,“或者现在来找我把把脉也行。”
还有二十分钟才登机,闲着也是闲着。
萧渊看他一眼。
不管在哪个世界,他始终热衷治病救人,或者说,治病救人,似乎正是他来世上走一遭的目的。
萧渊蹙了蹙眉。
果真有位教授,已经找叶凌把起脉来。
“您有高血压。”叶凌已经把这种老人的常见病摸透了,“扎一针?”
“扎!”秦教授替朋友答。
那位教授还有点儿犹豫,脖子被蚂蚁咬了似的一痒——他不敢乱动了。
这老秦真是鲁莽!他要是被扎出什么事来,非找他算账不可!还好,这还没出国门,他要是出了问题能赶紧送去医院,国外可就不方便了……
老教授想着想着,忽然感觉脑子一阵清爽。
这种感觉——像是
,像是回到了他年轻的时候似的。
他的高血压其实症状不是特别厉害,就是无形的疲劳,注意力不集中,以及早上起来爱头痛,可是现在,他精神得可怕!
他看了眼秦教授,秦教授朝他眨眨眼。
这老秦真是——真是他的好哥们儿!
*
在贵宾室还能扎针,到了飞机上,就不方便了。
但度过了一开始的爬升期,能解开安全带自由活动后,来找叶凌的老教授还是络绎不绝。
叶凌旁边本来是萧渊的位置,但他被老教授们来来去去请换位置,已经不知道换到了哪里。
“叶医生,您可得先给我看看,不怕您笑话,我这毛病急。()”
“?????⑤()_[()]⑤『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叶凌边问,边扣上老人手腕。
“我……”老教授欲言又止,咬咬牙,还是说出来:“我肾不大好,老上厕所。”
“就是人老了。”老教授说,“想我年轻的时候,在讲台上一站站半天,水随便喝,不带上一次厕所的。”
“这是真的。”后排有位教授给黄教授作证,“黄老师是我们哲学系的顶梁柱,他的课学生们爱听,好多别的系来旁听的,课间也不走,围着他请教。”
“别提了,八成就是那时候把肾憋坏了。”黄教授讪讪开口。
“叶医生?”说完话,半天不见叶凌反应,黄教授心里打了个突:别人都挺快就解决的,怎么到他这儿,小叶医生闭着眼睛,把了这么久的脉?
该不是,他的肾病加重了,人家医生无法开口吧?
悦生恶死,人之常情,黄教授研究了一辈子哲学,道理通透,可关系自己生死,还是做不到真放达。
不过,很快,他又平静下来:“不要紧,叶医生,您有话直说——”
“他睡着了,说不了。”身侧传来一道声音。
“萧教授。”黄教授看向萧渊。
萧渊他们认得的——这位萧教授虽年轻,在西方历史学上造诣颇深,是学校花大力气从国外引进回来的,而且,这次访学,正是历史系发起,经费也全是历史系那边出,他们某种程度算是蹭吃蹭喝的,对萧渊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