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宇琦先是一怔,再看那张祎的神色,心中不由一凛,瞬间清醒过来。
“你要是能考个双百,张叔奖励你两巴掌……”
丢掉烟头,发动汽车,继续前行,张宇琦接着笑道:
“薅羊毛也不能逮着一只羊薅,对不?钟院长这只羊的毛不是比你张叔更多吗?待会回了医院,我配合你,咱爷俩一块薅钟院长的羊毛,岂不是更爽?”
张祎连连点头。
快进市区时,邢锐又打来了电话,想约张祎一起去康复科看那名小战士。
却遭到了张祎的断然拒绝。
“别来烦我,我出差回来得补休,没空!再说了,那小战士是你的病号,关我屁事?”
邢锐被拒,却一点也不生气,反倒是满心的感动。
张祎这兄弟果然仗义,这态度很明显是打算要把这病例的功劳全让给他邢锐了。
回到了医院,张祎一头扎进了钟院长的办公室。
大功臣凯旋归来,钟辉自当放下所有事务,热情接待。
刚把张祎让到沙发上坐下,一杯茶还没亲自沏好,就听到那小子告起了状。
“钟院长,你可得为我做主啊,张副院长他欺负我。”
钟辉忍住笑意,装作严肃模样:“嗯?他欺负你?怎么回事?”
张祎愤懑道:“他去停车了,待会就过来,您还是亲自问他吧。”
话音刚落,张宇琦已然进门。
钟辉尚且不知是计,还在那儿装模作样质问张宇琦。
张宇琦笑道:“我跟他说,晚上钟院长要为他接风洗尘,让他做好心理准备,您钟院得给他炸两个吧?我也得给他表示到位吧?可这小子不愿意给咱俩面子,说什么明天要考试,今晚只能以茶代酒,我当时就说了,考個屁的试,就算交了白卷,那邓显达敢不给他发毕业证?”
钟辉听着,嘶了两声:“这话说的没错啊,我没听出来你欺负人了呀。”
张祎在一旁委屈道:“我说我要考个双百,张副院长不信,还说我要真考了个双百,他就奖励我俩巴掌,钟大爷,您老给评评理,他这不是欺负人又是什么?”
钟辉哈哈大笑。
“你张叔说的两巴掌是一千块的意思,对不,宇琦?”
张宇琦心中不由一凉,艹,躲来躲去,还是没能躲得掉,一千块啊,特么个人掏腰包,医院还不给报销。
看到张宇琦的这副神情,钟辉很是不解,开个玩笑而已嘛,臭小子怎么可能考得了两个一百分?
张宇琦叹了口气,没敢搭话,生怕钟院长这只肥羊醒悟过来。
钟辉转过脸来,对张祎笑着接道:“你钟大爷也凑个热闹好了,你要是能考个双百,钟大爷也赏你两个巴掌。”
我亏一千块会很伤心,但要是能看到你钟院长比我多亏一千块,我的伤心就会变成开心……于是,张宇琦提出了个人意见:
“您是正院长,我是副院长,您怎么可以跟我一样只赏两巴掌呢?好歹也得是四巴掌呀!”
钟辉乐呵呵答应了下来。
三千块顺利到手,张祎顿时觉得差旅的疲惫一扫而空。
……
下午。
张祎回了学校。
返校第一天就说好了,今天下午,他们这个年级的篮球队要同教职工篮球队来上一场告别校园纪念比赛。
这也是彭医的一项传统。
不过,往届毕业生都会把这场比赛约在考试之后,唯独98届篮球队不走寻常路,非要把比赛时间定在考试前一天。
别问为什么,问就是他们这些个篮球队队员实习期间下苦功了,对考试胸有成竹用不着努力复习。
即便给他们上满清十大酷刑,他们也绝不会招供说是张祎给他们漏了题。
比赛时间定在了下午四点半,三点刚过,篮球小伙伴们就全都来到了球场。
学生年轻体力好,得先搞场内部比赛消耗下体能,免得把教职工篮球队打的满地找牙,显得他们不懂得尊师重教。
好多天没摸球了,张祎一时没找到手感,上场后连续出手三次,结果三次均当了炼钢工人。
无奈下场休息,捡了个篮球,去到隔壁球场寻找手感。
再次上场,张祎犹如米勒附体,篮筐似乎有了生命,他投的球落到哪,篮筐必然移动到哪。
教职工篮球队的队员也陆续赶来,场边一学生队员指着场上张祎,向一位院校后勤部的教职工队员‘挑衅’问道:“怕不?”
那教职工队员哼哼冷笑两声,转身一指,立刻将那学生队员吓了个瑟瑟发抖。
孙副教授来了。
往届毕业生同教职工比赛篮球,孙建军只做裁判绝不上场。
但今天……
他却穿上了他当年的战靴,披上了当年的战袍。
场上张祎看到了孙建军,立马招呼小伙伴们暂停比赛。
“大圣师父,你这身打扮……是打算清理门户吗?”
孙建军严肃点头:“我破例上场,是对你最大的尊重。”
张祎笑出了鹅叫声。
“你可拉倒吧,师父,你就是存心想灭我的风头,哼,当我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