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溪依言照做,果然解气,不由咯咯咯笑了起来。
但只笑了几声,便犯起了忧愁。
“可我们没了车票怎么上车?上不了车怎么去帝都?去不了帝都怎么参加比赛?”
张祎笑道:“有我张百万在,你还用担心这些小问题?到时候,你跟你的姐妹们出完了气,装作罢赛不去帝都了,然后去出站口找我,我带你们进站坐卧铺去帝都。”
刚说完,张祎就后悔了。
一张从彭州出发去帝都的硬卧车票要一百七八,师院健美操队连主力加替补一共十四人,再加上他自己,十五张硬卧车票那就是两千七八百块钱。
以林若溪的性子,回来后肯定不会说软话求学生会给她报销,这笔钱,只能由他张百万这个冤大头出。
心疼啊!
但,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决不能收回来。
师院那个姓姚的学生会主席必须得坑,这将近三千块的车票钱,也必须从师院学生会的身上给薅回来。
哄好了女朋友大人,张祎也顾不上写论文了,起身去了行政楼。
一把手掏個三千块对他来说小意思,但领着十几美女另辟通道上车,且有卧铺票补,却是他张祎力所不及之难。
必须求助于宇琦大佬。
张宇琦此刻心情大好。上午他有点小事出去了一趟,等下午上班时刚回到办公室,斜对面赵开明便笑呵呵晃悠过来,跟他汇报了对于晓亮的处理结果。
很简单,也就一句话十个字:罚款二十万,允许他辞职。
张宇琦当即把这消息编成了短信,发给了钟辉。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钟辉回了电话。医院在这次举报风波中安然无恙,还顺便解决掉了一个毒瘤,并赚到了一笔二十万的外快,钟大院长没理由不在电话中笑上几声。
钟老板带队出的这趟远门,也没白花医院的钱,虽然谈不上收获满满,但也不虚此行。
他同学所在医院为南粤省人民医院,该院别的专科水平只能说是一般般,在当地被其他医院笑称为全国最大乡镇卫生院。
但该院心血管专科却是一枝独秀,它自称全国第三,没有哪家医院敢称第二。至于第一……咳咳,帝都心研所犹如综合医院中帝都协和的存在,无人敢挑战其权威。
钟辉跟他在南粤省人医当副院长的同学相谈甚欢,当他跟他同学提到彭医附院出了个医学天才、于国内率先开展了再生医学学科、并在Cell杂志上发表了一篇文章时,他同学当即表态说,咱们两家医院可以在心血管专业上展开密切合作。
一方面,南粤省人医可以定期委派专家去彭医附院坐诊查房,协助彭医附院心内科提升诊疗水平。
另一方面,彭医附院心内科也可以选派年轻医生来这边进修学习。时间不限,想待多久待多久,名额也不限,想来多少人那就来多少人。
若是还能够看得上他南粤省人医其他专科,也打算派人过来进修,同样是绿灯大开,时限和名额均无限制。
再一方面,两边还可以联合起来搞点课题,申请下国家基金的支持。
南粤省人医在申请国家基金支持方面上可是尝到了甜头,去年一年加上今年上半年,他们医院总共拿到了五项国自然,一项八六三,获得科研资金总额高达三百八十万。
钟辉在电话跟张宇琦说起这些收获,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张宇琦听了,也是非常开心。
实话实说,附院心内科眼下能坐稳黄淮地区头把交椅,百分之九十九的功劳要记在钟院长的头上。
然而,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的典故也极有可能发生在钟辉的身上。
这位老大哥最近两年还好,可刚当上大院长那会儿,过于强势,过于原则。而且,还秉承了一条打铁还需自身硬的古人教诲,对心内科的管理可以说是相当苛刻,以至于那几年连续出走了好几位中坚力量。
附院心内科因此人才断层了好几年,直到王兰英晋升到了正高,之后再有当年的俩主治医升上了副高,情况才稍微有了点缓解。
但要论中坚力量的深度,附院比起中心医院来,似乎,好像,也许……还差了那么好几丢丢。
有钟辉坐镇,中心医院还跳不起来。
但钟老大若是高飞去了帝都,那中心医院心内科分分钟便可以把附院心内科掀翻在地,并踏上一脚。
毕竟,王兰英一女流之辈,无论是专业能力还是气度格局,亦或是别的什么方面,比起中心医院的蔚志祥,都明显差了点意思。
而王兰英之下,三位带组主任只有一位正高,而且眼见就要退休,另两位仅是副主任医师,年资不过三年。
反观蔚志祥身边,当年从附院出走那几位中坚力量多半都去了中心医院,现如今个顶个的可以独挡一面。
等他张宇琦接了钟辉的班,迎头便摊上了中心医院心内科的造反叛乱,那他这个班接的可就有大料让人笑话了。
所以,能跟南粤省人医搭上线,张宇琦比钟辉更兴奋,更开心。
张祎敲开他办公室房门时,距离钟辉打来的电话已经过去了两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