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外头突然传来工作人员的惊呼声:
“公爵大人?”
“公爵大人你怎么来了?”
付薇瞬间紧张了起来,她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一把掐住时宴的脖子,阴森森的威胁:
“贱人,你是故意的是不是?故意装死拖延时间准备见公爵大人?”
“当我不知道你的那些小心思吗?”
“时宴,你真是恶心!”
“你以为把腺体移植给顾致,公爵大人就会感动了吗?我告诉你他不会的!”
“你给我死了这条心!”
“他绝对不会被你所谓的痴情感动,他只会觉得你蠢。”
“只有你这样的猪脑子才会觉得把腺体移植给情敌能感动自己的alpha!”
付薇毫不留情的攻击着时宴,她看着他的那张脸,往日一幕幕浮现。
她跪在地上收拾他打破的茶杯。
她在浴室里为他放热水。
以及,她守在卧室门外听他和公爵大人欢愉的声音。
付薇眼珠子微微一转,一个主意浮现。
她松开了掐着时宴脖子的说,微笑着对他说道:
“顾致的病房就在对面。”
“公爵大人马上就要到了。”
“不管你打什么主意,都给我打消掉。”
“我命令你蹲在这扇门的背后,竖起耳朵听公爵大人和顾致的对话。”
“不要发出声音。”
“公爵大人离开之后,我会找你一五一十的复述他的话。”
“做不到或者做的不好,我就送那个女beta进监狱。”
“满是欲求不满alpha的监狱。”
说完,付薇不给时宴答应的时间,转身就走。
时宴艰难的挪动着自己的身体,他要去门背后,身体却实在不听使唤。
他忍着剧烈的疼痛,一点一点的挪动着自己的身体。
砰——
他心惊胆战的跌在了地上。
完了——发出声音了——
要是被发现的话——
时宴的脑子乱得厉害。
手背上的针动掉了。
他的手背很快就鼓了起来。
透明的液体在他的皮下开起了聚会。
时宴的手胖的像个馒头,只是这个馒头的内馅是水。
他顾不上这些,满脑子都是他没有把事情做好,发出声音了。
薇薇安,薇薇安要怎么办?
他的薇薇安要怎么办?
腹部的伤口好像裂开了……
时宴闻到了鲜血的味道。
但那股熟悉的庸俗的脂粉香味消失了。
他笑,眼泪不听话的往下掉。
他明明是在高兴啊。
薇薇安可以出生了,她会有一个alpha父亲和一个做了移植腺体手术的beta爸爸。
她不会再被扔给一个和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还骄纵任性恶毒的omega。
她会在一个很好的家庭里长大,她会像顾致一样聪明上进,拥有一个体面的人生。
所以,不能哭。
时宴抬手擦眼泪。
他忘记了自己在输液。
因为他之前跌落就不稳的输液瓶着回直接砸在了他的身边,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玻璃碎片飞溅,在时宴的脸上留下了一个小小的伤口。
他再一次心惊胆战的咬住了自己的唇,生怕自己闹出来的动静吸引池平野的注意力,再惹怒付薇。
好在,没有人过来。
时宴站不起。
他颤抖的拔掉了手背上的针,一点一点爬到了门背后。
他气喘吁吁的靠坐了起来。
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很熟悉很熟悉的脚步声。
是池平野的。
原来……他刚才没过来吗?
太好了。
付薇应该不会生气。
薇薇安。
薇薇安不会被送进监狱。
时宴的眼泪不知道为什么又开始不听话了。
他不敢吸鼻子,哪怕那里酸涩到像是被人塞了一个柠檬。
池平野的声音从对面的病床里传了过来。
时宴太虚弱了,他的眼皮一直在往下掉。
他的意识开始涣散……
他隐隐听到池平野在和付薇说话:
“怎么回事?顾致的脸……”
付薇的语气里满是悲伤,她说:
“是时宴阁下做的……他给顾致,他给顾致阁下发了信息,请他下楼见个面……”
“我想跟着一起去的,顾致阁下不同意。”
“公爵大人,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有做好一个女仆应该做的工作。”
“我应该跟下去的。”
“呜呜呜……”
“我下去的太晚了,已经来不及了。”
“顾致阁下的脸已经被时宴……被他给毁掉了。”
付薇在哭?
她好像很伤心。
她喜欢顾致?
时宴浑浑噩噩的想着。
所有人都喜欢顾致。
连付薇都喜欢顾致。
果然,是他太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