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没有回答,他一手捏着时宴的下颚,一手从胸口的衣襟里摸出一个用纸包裹的药丸。
那药丸只有指甲盖大小。
时宴还想问,狱卒就将药丸连同包裹它的纸一起塞进了时宴的口中。
一股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恶心味道从口腔蔓延开来。
时宴的胃部开始疯狂的翻涌。
狱卒死死的捂住他的嘴,在他的喉结处用力一捏,也不知道是什么原理,喉咙就自己动了一下。
药丸入腹。
时宴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狱卒松开了自己手,转身快步离开刑房。
这不是什么见血封喉的毒药。
时宴还活着。
“我……”他开口,依旧能发出声音。
【77,我要开上帝视角。目标就是刚才那个狱卒!快!】
照做。
那个狱卒离开刑房后,七拐八拐的就出了大理寺的门。
他进入附近的一个小院,换下身上的衣服,卸掉脸上的伪装,露出一张玉树临风的脸。
【他绝对不是什么没名没姓的人物。小说世界,长成这个样子的,最差也是个配角。】时宴说道。
非常赞同。
上帝视角下,这人的行踪无比的清晰。
他出了小院,直奔大理寺去,这一回却没有像之前那样七拐八拐。
他来到一架马车前,压低声音回话:
“国舅爷,已经给那位下了真言蛊了。用的是我娘传给我的那只蛊王,不管他的意志有多么坚定,一炷香之后,都会起效。”
“到时候大理寺卿问什么,他就会答什么。”
“传国玉玺和阉党名册,都会落到太后手里。”
“很好。”马车里传出一个清冷的声音,他用淡漠的语气说道,“白凤,这几日你就守在大理寺,什么时候他全招了,什么时候收回蛊虫。”
“是,国舅。”
【……】时宴沉默了,【77,我是真的不知道阉党到底有谁,也是真的不知道传国玉玺在哪里。】
【这样的情况下,真言蛊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问:
【宿主你想说的不是这个。我感觉到你很兴奋。】
时宴不装了。
【是的,我很兴奋。】
【国舅许笙应该就是摄政王。】
【他就是小皇帝的官配。】
不太明白:
【宿主你的兴奋点在哪里?】
时宴没有解释。
因为国舅的马车动了。
白凤站在原地,目送马车远去后,自然而然的走进了大理寺。
他和大理寺卿拱手:
“国舅命小人助大理寺卿一臂之力。”
大理寺卿咽了口口水:
“不用了不用了,白大人去一旁歇着吧,这大理寺关押了不少重犯,这蛊虫万一跑出来,闹出点什么事……”
白凤见状,并不勉强:
“既然如此,本官就在此处安坐,静候大理寺卿的喜讯了。”
大理寺卿如释重负。
他和白凤告辞,带着小吏们快步回到刑房。
“这阉狗骨头硬的很。”
大理寺卿一想到白凤在外头,语气一下子就阴狠了起来。
“好好招待他一番。”
小吏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重新将布包卷了起来。
他们拿来了拶子。
时宴的左右手手指很快就被小吏们放入了拶子里。
他们默数一二三,拶子狠狠地夹住时宴的手指。
细弱的指骨发出咯嘣的声音。
“嗯——”
十指连心。
锥心之痛让时宴痛呼出声。
骨裂了。
毫无疑问。
“本官问你,朝中哪些人暗中投靠了你?”大理寺卿看着因为疼痛挣扎的时宴,开口询问。
“不知。”
时宴不受控制的开口,吐出了这两个字。
【这个真言蛊有点东西。】时宴惊讶,【它真的让我说出了实话。】
可惜除了没人相信时宴说的是真话。
“不知?”大理寺卿被这个答案激怒了,“你就是阉党头领,你说你不知?”
时宴说:
“是。”
大理寺卿笑了,然后怒喝小吏:
“都愣着干什么!给我继续!不要停!”
小吏们再次用力拉扯起了拶子。
时宴死死的咬住自己的下嘴唇,一声都没有吭的昏了过去。
“大人,人昏过去了。”
“泼醒。”
哗啦——
加了冰块的水一盆接着一盆往时宴身上泼。
人却一丁点动静都没有。
大理寺卿不甘,拿过墙上挂的一个木棰,直接来到时宴身前,对着他的腹部就是狠狠一下。
呕——
一口鲜血从昏迷的时宴的口中喷出。
大理寺卿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喷了一脸。
他愤恨的扔掉手里的木棰:
“晦气!”
“找个大夫给他灌药。”
“人现在还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