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说什么啊亲爱的宿主?】被小皇帝的这个问题惊到了。
时宴恍然大悟:
【怪不得这段时间他的负面情绪增长不快。】
【原来他以为这一切都是假的,是我和许笙演的一出戏。】
【真会自欺欺人。】
附和:
【这分明是真的,小皇帝为什么会觉得是一出戏?】
【因为他是天命之子,他习惯了绝处逢生。】时宴开口,【等等,77你看,他是不是在发抖?】
【宿主,你说的没错。小皇帝抖的很厉害。】查了小皇帝的身体数据,【他有点不对劲。】
时宴笑了:
【没事,我已经明白了。】
【今天就结束这个世界。】
想说什么,时宴就自顾自和小皇帝说起了话。
他的眼眶整个都是红的,语气疲倦:
“三郎是吃饱了吗?我烧了热水,你来洗洗手。”
一日为奴,终身为奴。
小皇帝见过高高在上的九千岁,但那个威慑百官,把太后压在后宫几乎动弹不得的九千岁在他面前一贯是恭敬的,他不曾觉得他是一个威胁,也从未觉得他是什么尊贵的人。
时宴面对他时谦卑的姿态和无微不至的照顾,在小皇帝看来都是寻常应当之事。
哪怕到了如今这天地,也让人是他照顾小皇帝。
小皇帝是不可能听时宴的话走过去,相反,时宴的话让他的脸一点一点变了色。
他铁青着一张脸,用冷硬的语气说道:
“时宴时公公,你没听到朕的话吗?”
疑心生暗鬼。
猜忌到底是为什么出现的小皇帝不知道,等他再也控制不住这份猜忌的时候,他就行动了。
他失去了他的伴伴。
他看着他在自己面前死了一次又一次。
他重来了一次又一次。
终于,他成功了。
他救下了他。
可那不知何时起的猜忌好像并没有消散,只是悄悄蛰伏了起来。
如今,它又冒了出来。
不甘,嫉妒,萦绕在小皇帝心中,他说话语调就有些阴阳:
“我的话你是一句也没听见吗?”
时宴低下头,好似真的没有听到一般从桌边离开。
他走到木架子旁,将热水倒进铜盆里。
热气氤氲,时宴眨了眨眼睛,将眼眶里的泪逼了回去。
小皇帝眯着眼睛盯着他,见他忙个不停,将自己完全忽视,再次开口,语气越发阴阳:
“你没听到朕说的话吗?伴伴,朕说了不会再胡来了。你听到了吗?”
他已经不是在暗示了。
他在明示,只等时宴接话就结束这荒唐的一切。
时宴把帕子放进铜盆,他倒吸了一口气。
水有点烫,他看着自己的发红的手指愣了一小会儿。
小皇帝提高声音,阴沉着脸道:
“朕知道错了,朕不会再肆意妄为了。”
这语气是一点都不像知道错了,反而有些像……威胁。
时宴的睫毛颤了好几下。
他试了几次才把铜盆里的帕子拧干。
他拿着热帕子走到小皇帝身前,半跪在他的脚下,小心翼翼的擦着小皇帝刚才抓肘子的手。
温热的帕子普一接触到小皇帝的手,他就抬脚,踢在了时宴的膝盖上:
“朕在和你说话。”
时宴不是很疼,小皇帝没用大劲,他嗯了一声,继续刚才的擦拭动作。
直到把小皇帝手上的油星子被擦干了,他才站起来。
这一站,膝盖那里就是一疼。
他晃了一下身子。
小皇帝没有搀扶,相反,他皱着眉头,抬手推了时宴一把,也没用什么力气:
“别演了。”
“朕受够了。”
“朕的话你没有听到吗?”
“非要朕认错求饶才能结束这一切吗?”
“好,你赢了。”
“朕求饶。”
“朕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伴伴饶了我吧。”
“是朕脑子糊涂了,没弄清楚自己真正的想法。”
“现在我明白了。”
“我保证会做一个明君,我再也不会为难伴伴了。”
他的声音里满满的不耐烦。
时宴扶着桌子,艰难的站稳了,才发现小皇帝真的准备朝他弯腰鞠躬。
他脸上原就没什么血色,这会儿随着小皇帝的动作一点一点发青。
他一把抓住小皇帝的双臂,不许他弯腰:
“使不得……”
小皇帝偏使劲,他就那样看着时宴,好似要看到他的心里。
时宴拼力气拼不过他,没能阻止他弯腰反而让自己眼前一阵阵发黑。
他如何听不出小皇帝话里话外的意思。
他过不了这样的日子。
不管是笃信这一切都是假的,还是觉得他有后手能带着他翻盘。
可他哪里有后手。
他早知道他会后悔,可这一天真的来的时候,他还是无可避免的觉得痛:
“三郎你别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