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去见了时宴的主治医师。
心衰。
当然是因为心衰才下的病危通知书。
他神不守舍的点着头:
“病程发展迅速?是因为之前的发烧还是什么?”
主治医师摇头:
“多种原因。”
他说了很多专业术语,陆行听的头昏,只知道时宴的身体大概是真的彻底废了,如果不小心保养,很可能猝死。
陆行莫名有些惶恐,又有些愤怒。
他将这两种情绪强行压下,问医生:
“护工说他精神方面出了问题?”
主治医师点了点头:
“时先生的记忆发生了一些混乱。他似乎将陆总你和秦先生搞混了。”
他说着,拿出护士记录的时宴的一些呓语。
陆行接过,医护人员潦草的字让他分辨了足足五分钟才反应过来时宴到底说了什么。
陆行变色。
他的眼睛在他自己都不知情的情况下慢慢变成了猩红。
“陆总你的眼睛……”主治医师想问他是不是得了急性结膜炎,陆行的眼睛就恢复了正常。
他的思维混乱不堪。
脑子里各种各样的念头浮起。
一会儿是时宴棋高一着。
一会儿是时宴真的受了刺激。
他要时宴立刻马上清醒过来把话说清楚。
他必须马上和他对话。
但那是不可能的。
主治医师刚才甚至暗示了他,时宴的情况如果再恶化可能需要心脏移植。
陆行只能压下那些混乱的思绪。
这一夜,他没有离开医院。
当然第二天他正常去了公司上班,只是在中午探视时间的时候去了一趟医院。
时宴没有苏醒。
他连一句梦话都没有听到。
晚上下班陆行又去了医院。
时宴依然没有苏醒和说梦话。
陆行被气笑了。
他穿着无菌隔离服站在病床上,低声对床上的人说:
“小废物,我真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本事。”
说完这句话,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ICU,再没有回去。
但人没不去,魂却留在了那里。
【怎么样,我亲爱的77,陆行的负面情绪是不是又涨了?】时宴决定再晾陆行两天就把病美人光环卸载。
非常开心,这几日陆行的负面情绪一直在缓慢的增长,现在已经到达了62%:
【这是为什么呢宿主?陆行的负面情绪怎么就开始涨了呢?你还没有和他摊牌,他为什么一副输了的样子?】
【亲爱的77,你忘记我说过的话了吗?陆行的负面情绪就是他的好感度。】
【我在用刷好感度的方式刷负面情绪啊。你没发现吗?】
时宴语气幽幽,显然不是很快乐。
不敢多问。
时宴却好心的为它解释了起来:
【你知道一段正常的爱情关系最美妙的阶段是什么时候吗?我不卖关子,亲爱的77,陆行现在就处在这个阶段,暧昧又患得患失的阶段。】
【这个时候,我越是不给他一个答案,他的负面情绪就越会涨。】
他没有说这里还埋了一个坑。
一个会让陆行粉身脆骨的坑。
穿了那么多的世界,时宴已经学会给自己留后路了。
转眼又是两天。
正如时宴和说的那天,这两天里陆行的负面情绪仍然在增长,只是速度较之前慢了一些,目前达到了62.8%。
时宴知道这差不多是他这阶段的极限了,直接卸下了病美人光环苏醒了过来。
佩戴着光环的时候,时宴奄奄一息,病弱憔悴却违反常理的漂亮的惊人。
卸下光环后,时宴各项数据都得到了提升,人却像个重病患者一样带上了明显的病容,瞧着反而比之前更加的病弱。
陆行收到他醒过来的消息后第一时间赶了过去。
然后,他的负面情绪就涨到了64%。
时宴45°半躺在病床上,氧气面罩换成了鼻氧管,他们视线接触的时候,时宴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他喊他:
“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