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妹又讲起了曹家的院子格局,绘声绘色地讲了,曹家后院儿里有两个大院子,各有三四个小妾。
很多人一直以为小妾是有独立住房的,没有,大多侍妾是住集体宿舍,男主人在自己的院子叫谁谁去。
这就是所说的“三妻侍妾”的侍妾。
树上的侍卫听了一堆杂乱的信息,最终捋出了两条,就是泰升米铺生意红火,曹安家里费灯油,这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一地鸡毛。
但作为皇家侍卫,一丝不苟的工作作风,要求他必须记好每一条信息,回去认真复命。
尽管信息杂乱,禀报时还是说的清清楚楚,甲、乙、丙、丁、戊五个队的队长听了他的汇报,研究了方案。
从今天开始,曹安家安排人员监视,安排人员盯紧潜伏的婢女。
再说武妹和王瑾仪汇报完,继续像个没事人一样,忙着做后院的清扫。
王瑾仪回到屋里继续每天的日常。
背棋谱,复盘对弈结束。状似无意间问了一句:
“娘亲,我们家的灯油,每月需要多少啊?”
“怎么问这个?”
“就是想问一下。”
“太过详细的娘亲也记不清。朱儿和平儿的账上大致有记录。
大概是一罐油应该是够用的。现在你父亲的书房每天看书都到很晚,略有些费油。”
母亲从对夫君的情感中回了神儿。
“瑾儿的灯油不够用吗?”
“没有,娘亲,我要管账,定是要把家里的事儿都细心的过问一下,我就是想了解一下灯油每个月的支出是多少?”
母亲轻轻的抚了抚女儿的脸蛋儿,
“去吧,文白先生在前堂已经等你了,录好的话本子拿给娘亲看,路上别跑,小心些。”
王瑾仪伸出两只短短的小胳膊,抱了抱母亲往前堂去,边走边想,浪费的灯油究竟能做点儿什么呢?
进了正堂。
今天母亲让奶娘和青儿都跟着自己,进了屋两人站在正堂门内两侧,像两尊门神一样守护着小姐。
王瑾仪今天因为一直记挂着曹安家灯油一事,一直低着头,直到已经坐在大堂的书案边也没有抬头。
文白见小姐进门就站了起来,准备施礼,王瑾仪低着头沉默,文白施了一个礼,安静地坐下了。
文白习惯性地把笔墨都准备好,然后从自己拿着的一摞书稿中,取出一个薄薄的册子,看着王瑾仪,等待着。
而此时的王瑾仪一直在想武妹说的事情:曹家的油坊和两瓮的灯油。
一直没想出结果,又觉得事出反常,可又说不出反常在哪里,思绪沉进推理之中,很快理出了思路,抬头看向门口的青儿,
“青儿跟娘亲说一声,我想了解一下家中的开支,让平儿来一下,带着家中上个月采买的账。”
青儿领了吩咐走了。
王瑾仪看向等待结果的文白,
“文白先生,我在学管家,想了解一些事情,请你等我一下。”
王瑾仪起身,微微屈膝。
文白只说了一句,
“不敢当。”
便默默无闻。
王瑾仪刚喝完一杯水,青儿带着平儿和朱儿抱着账册来了,后面跟着母亲。
一进门母亲用手止住了女儿起身施礼,下人搬来锦凳,母亲紧挨着王瑾仪坐好。
三个婢女把账册都摊开在王瑾仪眼前。
平时夫人查账都在后宅或者是账房,这是第一次把两人都叫到前堂来,能看出两人都有了一丝丝紧张。
朱儿用帕子拭着脸上的汗,看着夫人,母亲轻声提醒着:
“小姐想了解一下,家中采买和支出。”
王瑾仪心想母亲想偏了,以为自己是对管家有兴趣,把了解日常花销,作为切入点,可自己真的不是。
只是不了解自己对曹安家的好奇,因何而来,为了搞清这个,才兴师动众。
正好母亲来了,
“娘亲油坊里一般卖几种灯油?”
“你问这个,我只知道我们二房一直用麻油做灯油,瑾儿等一下。”
母亲看着青儿问道:
“青儿现在出门采买的是谁?”
母亲做好了让女儿彻底了解家中庶务物的准备。
一会儿,王嬷嬷进了后堂,见这么多人甚是严肃,有点儿局促不安。
在堂中站定,先是规矩的施礼问安,之后低着头抓着衣角也不敢抬头。
王瑾仪为了尽快搞清真相,问道:
“王嬷嬷,家中采买都是您亲自去吗?”
王嬷嬷抬起头,目光先定在了母亲脸上,母亲只淡淡的颔首:
“回话吧。”
王嬷嬷才看向了小姐,小姐坐在一个与其极不相配的大圈椅上,更显得小女孩是小小的一只,周围的大圈椅像是一个小围栏。
王嬷嬷小心翼翼地答道,
“是,夫人、小姐,这几个月是我负责采买,之前在王家大宅都是由公中采买,我们只要对账和报账就行。”
“王嬷嬷油坊的灯油有几种?”
王嬷嬷一听小姐问这个,赶紧回话:
“油坊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