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芜还没睁开眼,就感觉后脑勺一阵疼痛,双眼更是止不住发黑。
闭着眼,来了一通人人都会的嘴上艺术,这才解气。
她就知道不该晚上出门扔垃圾,尤其是在过年这个敏感时期。
虽然说,今年全市禁止燃放烟花爆竹。
可谁都知道,就是个口头上说的事儿,就她家这个四环之外的小地方,人家才管不着呢。
这不,极度害怕放炮的她,想着趁大晚上小屁孩们都睡了再下来扔垃圾,这样就能避开他们。
可是,千算万算实在没算到啊!还是遇见了一帮没人管教的小孩。
尽管,她已经极力避着这帮小孩走,从边儿上溜道。
可……还是中招了!
在一阵刺眼的亮光中,沈芜倒了下去。
等到双眼上的昏晕感消失,她才敢睁开眼。
还没明白面前的情况,一侧头,就见一个穿着破烂的小孩,捧着个破碗,站在离她不远地方,双眼带泪直勾勾的盯着她。
沈芜本来是躺着的,侧头看见那个小孩,就想撑着身体坐起来,问问怎么回事。
她只一个简单双臂撑着起来上半身的动作,就让她手臂发软,一度想要再次瘫回床上去。
再加上,后脑勺那地方隐隐作痛,沈芜费了好大力气才靠在墙上。
一靠好,就累的大口喘气。
那小孩一看她坐起,吓得手一抖,破碗没捧好,“啪”的一下掉在地上,整个都碗碎了一地。
随着碗碎,小孩儿眼里的泪也跟着流出来。
一张脏兮兮的小脸上,流着两行在阳光底下闪烁的泪珠,是格外的显眼。
沈芜望着他正想开口,被后脑突如其来的抽搐给疼到不得不捂着脑袋呲牙咧嘴。
那个孩子见她这副模样,哭的特大声,一转身,推开虚掩的门跑了出去,就留了个落在地上摔碎的破碗和她四目相对。
沈芜也不急着追,究竟怎么回事早晚都能问清楚,就悠闲的靠在墙壁上,打量起这个屋子。
整个屋子不大,一眼就能看完。
里头的东西更是不多,除了她躺的破木床,就是个小平桌子,桌子上有个像是博物馆里头油灯的东西搁在上头。
再看这屋子的墙,发黄发黑的厉害,墙壁表面许多不平整。
沈芜就近伸手摸了把身后靠着的墙壁,从轻易抠下的碎屑中,隐约能分辨出是泥土和稻草加盖而成的泥草屋。
面上看着还算硬实,摸起来却不少凹凸不平小坑,有些地方甚至还能抠出来一些干掉的稻草茎。
整个屋子视觉上就透漏出一种破败感,完全不是她这个身体能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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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搞清楚是怎么突然在这的,沈芜极力回想之前的画面。
脑袋又是一阵疼痛,疼的她出了一层薄汗,为了搞清楚原因,她一咬牙,忍了下去。
睁眼之前,自己正小心翼翼避开那些闹腾放炮的小孩,还耐心地劝说他们,等自己扔垃圾回来过去之后再放。
谁知道那些孩子顽皮的很,点了几个呲花就朝着她这边丢,她躲闪不及差点被烧到。
就在以为事情完了后,那群孩子里头还有个更过分的,点了个炮就往她身上扔。
她怕冷下楼扔垃圾穿的厚,一身的居家棉袄服走在雪地里活像是个巨型企鹅。
也因为下雪地上滑,她步步试探着走,走起路来还就真像是个企鹅那样左摇右晃。
看见那些不听话的小孩儿们往她这扔呲花时候,沈芜赶紧转身就往旁边草坪上跑。
路面上的雪被踩的严实,走上去滑溜的厉害。
草坪上几乎没几个脚印,上头是厚厚的积雪,一踩一个坑比较踏实。
她一边跑,一边用胳膊护着脸,还得躲着后面小孩儿们丢过来的炮仗。
一不小心踩到什么地方滑倒在地,甚至,还运气极好的接了个扔过来的炮仗。
那一瞬间!沈芜只觉得,啊~!天!天它亮了!紧接着就是双眼发黑,后脑疼痛,再睁开眼就是这个泥草屋的场景了。
回过来看眼前这情况,她估计,自己是穿了。
“唉”~,沈芜靠着墙叹了口气,无语到都不知道说什么。
心里一肚子话,全化成了那一下的叹息,脑子更是杂乱,乱麻一般无从理清楚。
她止不住的乱想,自己在现代的身体还是活着的吗?她是没救活,死了穿越过来的?还是确认死亡后才来到这里?
她想,要是现代的自己死了,死相估计很丢人。
就自己那一身猫咪居家棉服,再加上一手一个的大垃圾袋的装扮,就想让她捂脸。
本来就胖的她,加上那套衣服更像笨企鹅。沈芜觉得,社死也就是自己那样了。
对于穿越,她接受的非常之快,甚至有点隐隐的激动。
为什么这么快就确定自己穿了?
很简单,只因为这副身体明显不是自己那副暴食过后的胖样。
这身体瘦弱的不行,坐起来时候都没什么力气。
撩开破袖子,皮肤黝黑手臂上也没什么肉。指甲挺长,没有修剪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