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他在内涵什么,又好像没有。
但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当真知道她那般私密的东西!
她,爆炸啦!炸裂啦!
“啊!!”窦章辞脆嫩的嗓子发出一声土拨鼠叫,重新一头扎进被子里。
力度之大,床角的布偶被震得弹起。
她圆润的小脸在被子里拉锯似的蹭,补子掉得一个不剩。
她已经管不着了,只知道她不用活了,也不用做人了!
这是做梦也不敢想的事。
谁能信呀,有一日,她!战战兢兢在东宫苟命的罪臣之后!敢借酒壮胆,把凶神恶煞的太子殿下推到榻上非礼。
且还得逞了。
多离奇呀!
她都不知道自己这么能耐呢?
崔诩眼见她脸上的纱布片像笋壳般片片掉落,拦腰将她拖出来。
细细查看她脸上伤痕,见没再蹭出血,才放下心。
她鹌鹑似的闭紧眼,鸦羽般的眼睫颤巍巍,崔诩无奈极了,端着她胖嘟嘟的小脸蛋,冷着嗓子道:“如今我只问你一句。”
窦章辞不想听,这节骨眼,她心底凌乱又脆弱。
真叫他骂对了,她脑子当真没什么用,此刻颅腔中白茫茫一片。
听他的声音,近在咫尺,却像来自万里之遥的天际,明明那么远,偏又像神明或是上天的旨意,声音大得震耳欲聋。
她塞住小耳朵,拼命垂头,脑袋被他夹住,根本动不了。
偷偷盯着自己的胖脚丫,大着胆子掀眼皮儿,视线才到他胸膛,见他呼吸紧促,起伏的频率不同寻常,她微微心惊,猛地又垂下眼,不敢看他。
崔诩喉头微紧,声音越发冷厉起来。
明明是小小少年稚气的童声,却蕴含着不容置喙的威压。
“阿辞,你对我是始乱终弃,如今我找上门来,你究竟给我怎么个说法?”
“……”她不说话,他心凉了半截,“你是不想负责吗……”
太子殿下多半有唱戏的天分,前一瞬嗓子能冻死人,下一瞬便哽咽起来,说话时语气可怜巴巴。
窦章辞目瞪口呆。
有这等切换自如的演技,不怪乎他年纪轻轻能收拾掉老谋深算的大将军。
只是,用来对付小姑娘,未免不讲武德。
窦章辞心软掉一丢丢。
这一丢丢却不足以支撑她理清那团乱麻。
沉默了半晌,她抓抓脑侧头发,真诚地说:“我想静静。”
太乱了,越去拨弄,越去剥解,越乱作一团。
她小手被他从耳中抽出来,立马捂住眼睛,“要不,殿下您先回去,让我静静?”
感受身旁骤然冷凝的气息,她瘪瘪嘴,我行我素地将逃避现实贯彻到底。
窦章辞只觉得欲哭无泪。
她着实想不到,小小少女时期的怦然心动居然能演变到这种程度。
可明明,她早已不敢喜欢他了!
为什么呀?!难不成见色起意的无耻淫贼,竟是她自己?!
失控了,一切都已失控。
她像只蜗牛到处找壳钻,崔诩本想抓她手腕,将她拖出壳子,逼她直面问题。
但掌心的腕子像刚出水的新藕般稚幼。
他目光轻颤,继而慢慢黯淡下去,缓缓松手。
“除夕夜,宫中赐宴时我要知道答案。”
他退一步。
窦章辞本能摇头,太快了!
他说要她给答案,事实上,她有得选吗?他摆明了要和她磕到底。
到除夕夜,不过是给她缓刑六天。
窦章辞恼怒得直挠头,干巴巴说:“我才三岁半,不能进宫领宴。”
数着日子,六天哪够她跑得上天入地了无踪迹……
“我说你可以,你便可以。”
“……”
望着霸气侧漏的太子殿下,窦章辞干脆闭嘴。
将小脸撇向一边,嘴角拉长,沉默抗议。
崔诩当她终于老实,叫金时进屋,重新上药,打补子。
末了想起她上辈子倔驴似的性子,摸一摸她头顶,不放心地提醒。
“阿辞,别想那些鬼主意,你只能是我的,上一世,我等了八年,这一世,等十年也不过再多两年,我等得起。”
“可你若敢跑,若敢将阳奉阴违那套用到对我负责这事儿上,我便当真会打断你的腿。”
眼见她条件反射般将小脚丫往屁股底下藏,崔诩满意地弯唇。
话说开,那些颠倒离乱的过往已不可追,至少他此刻是幸运的。
她记得他,哪怕关于他的回忆并不美好。
但只要仍记得,他便可咽下满腔苦涩从头再来。
崔诩不信,那夜她眼底流露的情意是假的。
他俯身低首,在没有补丁的白嫩额头上印下一吻,温声说:“夜深了,早些歇息。”
掌心下,小脑袋颤了颤,他轻笑,“睡吧,养足精神,明日说不好还有一场硬仗。”
窦章辞被他吓得颤颤的,又被亲得懵懵的,眼珠子像失了准心的罗盘针,没有方向地乱转。
呆呆问:“什么硬仗?”
哪有仗要比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