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章辞将玉佩攥在手心,这块罕见的羊脂玉被他捂得温热。
肉乎乎的手掌抓不住,怕热气散尽,她一把塞进衣裳里。
还以同样郑重其事地回应。
猛猛地点头,“我会保管好的!”
崔诩被她的举动取悦,满心熨帖,捏捏她小脸蛋,“真不想送你回去。”
那不行!
窦章辞鼓着大圆眼瞪他,双手抱胸,严肃拒绝:“不行!进展太快了!”
被他强行牵手手还很不乐意。
只觉得他变脸快得像翻书,这会儿又有疯劲儿上来,小脑袋赶紧往他身后瞧了瞧,生怕他从身后摸出根绳子,把她捆在东宫出不去。
崔诩另一只手将她拨回来,满眼藏不住的紧张。
“又乱想什么!”崔诩揪住她的小脸蛋,属实怕得厉害。
现在她若敢说她悔了,方才是他黄粱一梦,他绝对会“砰”的一声炸掉。
“没,没什么……”她心虚的眼睛闪闪。
用两只肥爪子将自己的小脸蛋揪出来,“反正我要回家!”
说罢,傲娇地迈开小脚丫,想把他甩在身后,刚挺起腰板走一步,便酸得打摆子。
她僵在原地,仰起的小脸,泫然欲泣。
呵,犟!
崔诩蹲身,拍了拍肩头。
他的力量在与日俱增,奈何小媳妇儿体重增长的速度也不容小觑。
小脸蛋越发圆润,活像个白面馒头,想咬一口,也不知会不会“嘤嘤”哭。
窦章辞不知他变态的想法,搂着他脖子趴上去,很满意。
虽然互通心意后,害怕和羞臊都跑不见,但难为情什么的还是会浮出来。
抱抱,她会脸红的。
“嘶嘶……”
爬上去时抬腿都疼。
她却忍着酸疼,拼命拿小短腿盘他的腰,一点儿也不娇气。
笑话,不用自己努力还娇气,未免太过分了,她可是很通情达理的!
小肉球压上来,崔诩勾住她两条小短腿起身。
这姿势,确实省力多了。
她亲昵地贴在颈窝,小手绞在一起,崔诩眼前是灰黑的石板,是华贵的雕花门,置身的地方仅方寸之大。
他却像看见漫漫一条人生长途,只有她与他。
用一生背着她,甘之如饴。
新年之前最后一个夜晚,窦章辞两只小肉手捧着玉佩笑得像个小傻子。
李氏推门进来,她慌忙将玉藏在枕下。
肉乎乎的脸不自然地颤了颤。
李氏并未瞧清她的动作,只觉得她看自己时,莫名目光闪烁。
甚至脸上浮现一抹可疑的绯色。
李氏挑眉,这小丫头又干了什么必须打顿屁股的事?
不不不,怎么瞧着倒像自己当年情窦初开的模样?
李氏愣了下,自己怕是疯魔了。
闺女才几岁?!
怀疑什么也不能怀疑她慕少艾!
轻轻坐在床边,李氏慈爱的笑笑说:“皇上皇后今年特许八岁以下的官宦子弟进宫领宴,你爹爹如今是什么劳什子乐安侯,座次还颇为靠前,阿辞明日想不想去?
边说边将小人儿搂在怀中,揉揉她回来起就喊酸疼的小身子。
学习武什么的,李氏也不愿她吃这个苦。
只是她自个儿约了打群架,今日吃苦,总好过一个月后被人打的鼻青脸肿。
“去吧。”窦章辞说话时越发心虚。
她不去也不成的,她敢不去,太子殿下多半要追到家里来。
拉扯起来,她可说不清缘由。
不如自己老实些,如他所愿。
李氏点点头。
进宫领宴是世家贵女皆与有荣焉的活动。
宫宴上,若能得皇后娘娘青睐,选为公主伴读,往后一生几乎荣华富贵取之不尽。
只是她的小闺女,被太子缠着,倒又是另一番说辞。
李氏怅然叹口气,也不知道太子殿下这股热情什么时候是个头儿。
她总觉得,太子殿下疯疯癫癫的喜欢不那么靠谱呢!
揉了两柱香时间,帮小闺女彻底放松了肌肉。
李氏便去衣箱里替她找进宫的衣裙,直忙活到半夜才歇下。
除夕,天气晴好。
第一缕晨曦穿透窗纸照进暖阁时。
窦章辞握着太子殿下的玉,懒洋洋翻个身。
小小的锦被卷起,肥嘟嘟的小屁股和半截圆鼓鼓的腰露在外头。
崔诩目光定格在她掌心,清亮的眸子柔光四溢。
伸手将小人儿掏出来,轻摇了一把,“阿辞醒醒。”
她雾蒙蒙的眼睁开,见着他,不知今夕何夕。
粉润的小嘴张着,懵懵打量一圈四周,确定是在自己家。
她惊讶,“殿下怎么进来的!”
“我家墙头种了钉子!”
圆溜溜的眼,傻乎乎将他上下扫一遍。
崔诩点点冒着傻气的额头,笑说:“你当我是偷香窃玉的贼么?”
她小脑袋一歪。
得,崔诩懂,这代表反问。
“我从大门进来的。”
他拍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