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危险!
窦章辞脑中狂拉警报。
上辈子福顺公主十六岁嫁给燕国公世子,夫妻相敬如宾过了四年,却无子嗣。
世子坠马而死后,福顺公主搬回京城公主府,开始了和十多个面首纸醉金迷的生活。
直到章和十三年,有一位玉树临风的探花郎中榜,游街时被公主相中。
那探花郎与宋王孙女固城县主青梅竹马,业已定亲,自是不从福顺公主。
公主多番追求不得,便迁怒固城县主,将固城县主投进河中惩戒。
那河水本不深,只到胸口。
但时值五月,上游连日大雨,山上泥沙松动,洪流倾泻之下,固城县主瞬间被大水带来的泥沙淹没。
岸上探花郎和宋王之孙崔玉珹被侍卫押着,眼睁睁看着固城县主被洪水冲走,那瞬间目眦欲裂,悲愤欲绝。
福顺公主自知闯下大祸,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探花郎和崔玉珹皆丢进洪流中,假做天灾卷走了三人。
回城后,她身边的宫女侍从太过害怕,连夜向皇帝一五一十交代了真相。
皇帝本想替公主掩盖,下游百姓却捡到了县主的尸体,县主身上,宋王府的令牌还在。
恰好守城的士兵记得福顺公主与固城县主等人一起出城,宋王进宫求证,公主身边侍从瑟瑟发抖的模样让宋王起疑。
追查之下真相大白,宋王要福顺公主偿命,皇帝却不舍,强行保下公主。
宋王不忿,筹备三个月,公然反了。
他振臂一呼,许多自先帝起便遭受不公待遇,俸禄大幅削减的宗室,皆有唇亡齿寒之感,纷纷响应。
最终酿成为期一年半的宗室之乱。
这场祸乱,是杨普威去镇压的,镇压完后,崔氏皇族的血性也被磨得差不多。
能在杨普威造反时作为勤王之师的宗室王侯,更是被屠戮殆尽。
大魏皇朝的气数自此快速消亡。
而窦家之祸也由此衍生出来。
面对凶猛的二公主,窦章辞心慌得一匹。
和太子殿下互相确认心意后,她已决定要一往无前。
劝祖父致仕,从来不是个好选择。
祖父有其抱负,窦家在朝为官的儿郎也有一堆。
只要祖父不死,窦家的影响力始终不容小觑。灭门之祸,并非祖父一人致仕便能躲得过的。
窦家,其实从来没有退路。
而太子殿下也不能不争,他若不争,同样将死无葬身之地。
他们,不管在哪一世,一直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上辈子,窦家掉以轻心被人算计,这一世,是时候重写命运。
若能报仇雪恨,若能施展抱负,若能两心相守,她也不愿隐姓埋名的做个逃兵。
可所有的雄心壮志要基于现实一步一步稳打稳扎。
目前根基不深时,本就似站在钢索上摇摇欲坠,根本禁不起福顺公主的祸祸。
她没那么想不开,要给自己增加活下去的难度。
所以,窦章辞慌忙摆手,“不!你不喜欢!”
福顺公主柳眉一挑,仿佛开恩般傲然道:“本宫做你大嫂嫂,亲上加亲不好吗?”
“不好!”
她斩钉截铁地拒绝。
这么嫌弃?福顺公主眸光一暗。
你不同意,找你男人!
转头看向含笑拍着小奶娃脑袋的太子,“六弟怎么说?”
崔诩懒得说,又不是他的闺女要嫁人,更不是阿辞要嫁人。
可既要他说,也不是不能说。
“你是没人要?非得盯着孤的大舅哥?堂堂一个公主,人家看不上你却偏要倒贴,皇家丢不起这个人。皇姐可要记着,强扭的瓜不甜。”
“?”
福顺公主坐姿都变了,本就幽暗的眼眸厉光一闪。
气煞了!
她是要听教训的吗?她是要认同的啊!她是要娘家人帮腔呀!
结果只有自取其辱?
呸!向来只听过女儿家胳膊肘往外拐,哪见过男儿也这副德性?!
再说,这老六教训她之前,不看看他自己是什么东西嘛!
福顺公主压着怒火,瞥一眼窦章辞,朝崔诩冷冷笑,怼道:“六弟是在做自我介绍吗!”
崔诩轻轻一笑,一点儿也没觉得被冒犯,反倒一抹骄傲欲盖弥彰。
“阿辞与孤两情相悦,凭你也配比?”
窦章辞适时将小脑袋钻进崔诩怀里,圆嘟嘟的小脸蛋轻轻一蹭,眯着大圆眼,两弯月牙般笑盈盈看他。
福顺公主两眼睁圆,夭寿!她竟从两个小屁孩身上,看到了“浓情蜜意”!
她不服!
强扭的瓜甜不甜,不扭下来尝尝怎么知道究竟甜不甜!
她不再找认同,气呼呼站起身,准备去迎接她的少年英雄郎。
正此时,崔诩蓦地指尖一紧。
擂台上赵震银枪刺出瞬间突兀地断裂,窦轩使短兵被长兵压制,半天近不得身。
赵震枪断时,窦轩的剑再无阻挡,直冲赵震心口而去,赵震冷静旋身,避开要害,只手臂被划开一道口子。
擂台下众人皆被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