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衍则一家当天便被押送去长宁县。
他们一走,窦致和李氏心口一块大石落下。
窦首辅六十几岁的人,没去马场凑热闹,却在府中密切关注前方战事。
接到消息时,高兴得多添了一碗饭。
扬眉吐气啊!
他满脸自豪地踱步到门口,摸着那张金漆大门,仰天大笑。
接着中气十足地吼一声:“阿辞不愧是老夫的亲孙女!”
新上任的京兆府尹晁云,亲自押送自镇国将军抄来的,合计值三千两黄金的物品送到窦府。
差点当首辅大人已经疯了。
这笔钱,窦府上下没人动,点了数便送往拨给窦章辞的小库房。
虽然这笔钱够窦府好多年花销,但它是小阿辞费心费力赢回来的,他们便不至于觊觎。
李氏经这一遭,终于看出来了,她的女儿非同一般。
满京城,没有谁家三岁多的孩子,主意这么大,偏还回回没吃亏……
便是乖张狂妄的太子殿下,三岁多的年纪,也没这般早慧。
李氏在帘子后头,隔着缝隙看屋里。
太子殿下亲手为小闺女上药。
打人打到红肿的小拳头,踢人踢到淤青的小短腿……
李氏扶额。
这傻丫头,卷着衣袖和裤腿,白嫩嫩的,藕节似的手臂和肉腿,全被太子殿下摸了个遍,一点防备之心都没有!
清白……哪还有什么清白!
哎!李氏连声叹气,扭头就走。
主打一个眼不见心不烦。
暖阁地上还趴着四个娃娃,金时和两个小宫女忙得不亦乐乎。
这个揉完那个擦药。
小娃娃们龇牙咧嘴,哎哟哎哟的声音不绝于耳。
擦得差不多,窦兴在地上倒腾转个身。
面朝窦章辞趴着,兴奋异常道:“妹妹!今日我是首功!”
“我跟你说,我本也不知道钥匙在谁身上,直到瞧见杜松拴在裤带上的绳子,便知钥匙肯定被他埋在裆里!当即就将他扑倒扒了他裤子!这点招数,都是小爷玩剩的!”
“如果不是哥哥我收着手儿,别说钥匙,杜松还得丢点东西!嘿嘿!妹妹快夸我!”
窦兴说着,激动地拍了几下地毯。
于韬想到此处,也不甘示弱,跟着趴过来。
“阿辞妹妹,我当时一屁股坐在杜松脸上,按住得他动弹不得,阿兴才扒下的裤子,要论功行赏可别忘了我!”
“我为了帮阿兴,屁股还被杜松咬了一口!你看!”
说着他再次转个向,抬手把裤子往下撸。
崔诩心一慌,手一颤。
赶忙捂住窦章辞的眼睛,气急败坏怒喝:“放肆!把裤子穿上!”
金时更是扑过去,将于韬压在身下挡得严严实实。
心都慌了!
现在的小屁孩,怎么什么都敢干?
当着小姑娘的面退裤子……这……这!
“大胆!太子妃娘娘连太子殿下的屁股都没看过!岂能看你的破腚!”
“你还知不知道礼义廉耻了!”
金时一巴掌拍在于韬屁股上,清脆作响。
惩戒完,赶紧把于韬裤子拉起来。
将小屁孩丢到屏风后面去。
金时缩缩脖子。
万一,太子殿下看这小屁孩碍眼,可就不是打一巴掌这么简单的。
太子殿下若发起疯来,哪管什么小功臣不小功臣。
太子殿下,把小太子妃看得比眼珠子还重,任谁说半句不中听的都要惩治一番,何况是污染小太子妃的玉眼!
金时抹了把汗,自以为救下于韬一条狗命。
结果刚转身,于韬便爬出来。
“不看就不看呗,我的腚还不乐意给别人看呢!”
他噘嘴,他不过是想跟大家分享一下作为勇士的印记而已,怎么能嫌弃他呢?!
这些不识货的!
他不高兴!嘴里说着不乐意,心底老想给人看了!
那是他荣誉的象征啊!
像祖父身上的刀疤,像母亲指尖的针孔!
这个牙印,是胜利者的勋章!
所以,当有一只小手摸到他的屁股时,于韬心潮澎湃,一动不动任她作乱。
崔月恒寻到裤头,一把拽下于韬的裤子,“不给看?本公主偏要看!什么腚这么金贵?呸!”
于韬暴露出的半边白嫩的屁股上,牙印清晰可见。
崔诩眼前一黑,根本来不及拦。
他手底一个小媳妇儿,亲妹子离他还很远……
心塞,心梗,纷至沓来。
他着实没想到,亲妹子这么虎!
扒完于韬的裤子后,小公主指着窦兴和林晋咋咋呼呼:“你们呢!本公主看看你们的腚有没有被咬!”
窦兴闻言一颤,紧紧拽着裤头爬起来。
刚刚还哼哼唧唧喊疼,此刻哪哪都是劲!
就目前的状态,出去就能打死一头牛!
他防备地盯着崔月恒,步步后退。
他可不是于韬那种蠢蛋,恨不得把自己的腚露在外头招摇过市!
阿娘教过他,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