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岳母大人,就是字里的意思。”崔诩拱了拱手。
李氏当即炸锅,“胡闹!不成!阿辞才多大!”
“孤会照顾好阿辞,孤向岳母大人保证,不会让阿辞掉一根头发丝儿,谁若要伤她,必将从孤尸身上踏过去。”
崔诩满眼认真地盯着李氏,举手作保。
李氏眼皮一跳,“这话说的,像殿下以性命相护,她便一定不会死似的……”
歹人若真要动手,第一刀砍小太子,第二刀……凭她闺女这双小短腿能跑到哪里去?
李氏翻个白眼。
“打从认得殿下以来,阿辞遭了多少罪,她现在都不是文雅娴静的小淑女了!再跟殿下出去玩,回来还能是我的乖女儿吗?臣妇不答应!”
“再说,臣妇替她请的教养嬷嬷都在回京的路上了!”
李氏轻轻摩挲着闺女的小脸蛋,抱着小闺女就想走。
窦章辞整个人懵掉!
什么?!教养嬷嬷?!
阿娘居然还没忘掉这茬!不不不!殿下救命!
崔诩仿佛听见她心声,福至心灵地提步拦在跟前,“孤不是和岳母商量。”
男孩气势凛凛。
李氏愤怒地瞪他,“你!你是太子还是土匪?!”
崔诩背着手,“哪个身份方便,孤便可以是哪个。”
好好好!
李氏气笑了,九岁的小儿,已经把这套学会了!
皇家,天赋异禀!
“总归,阿辞不能离开我!”
“那岳母便一道去呗。”
带着那么多暗卫,沿途还有亲信接应,以游山玩水为幌子。
顶多是,那些觊觎太子之位者的明枪暗箭,目标只有他一个。
“岳母若不放心,自然可以一道去。”
窦章辞适时扒着李氏的肩,乖乖趴在耳边。
实际心底惊惶又愤懑。
她藏,狠狠藏!
可怜巴巴道:“阿娘,去年说去泰安没去成,阿辞很想出去玩的……”
“你就让阿辞去吧,求求你啦,阿娘~”
“和太子哥哥一起的话,有金时总管照顾,有赵叔叔保护,还有皇上派的高手,一定不会有事的!”
“教养嬷嬷……就先让她回家好啦……阿辞不想看见她!”
她不开口还好,一开口,李氏瞪着的眼,一瞬浑圆。
才粘起来的心又碎了。
瞧,不到四岁,已事事以情郎为先!
成天就想跟着野小孩乱跑!
规矩礼仪都不要了!
李氏忍着怄气和窝火问:“殿下预备去哪儿?”
“先去五台山探望久病的皇祖母,再去终南山寻老医仙,听闻,老医仙云游多年,近日已回了终南山洞府。”
崔诩借口找得冠冕堂皇。
普天下都知道,太后身子骨弱得经不起任何风浪。
自先帝去后,更是久卧病榻,皇上继位第二年,放下荣华富贵去五台山礼佛,从此再未回过京。
身边只有大孙女福清公主崔月玲陪伴。
为解老人家相思之苦,皇帝每年都会派皇子公主去探望几趟,得了闲也会亲自去。
去年新立的太子,今年去探望,合情合理。
李氏沉吟片刻。
“既如此,臣妇同阿辞一起去!”
崔诩弯唇,岳母跟着去,也有法子让她打搅不了他与阿辞。
两边商定完,崔诩心满意足带着崔月恒回宫。
更漏潺潺向下流。
天色泛白时,皇帝抹着泪在御书房叮咛儿子。
“阿诩呐,为父不求你一击必中,若实在危险,便不要冲动,咱们来日方才,等你恢复了法力,再施展神通,挽大厦之将倾!”
“你是阿爹的心头肉,可千万要保重自己,阿爹离了你,不能活!”
皇帝抹抹眼睛,其实……也没那么不能活。
只是害怕,万一真出什么事儿,好不容易哄好的媳妇儿又跟他急。
“儿啊,下回下凡切记要稳住身形,莫再脑袋朝下落地,没了法力,多耽误事,多让人心里不安……哎!”
若儿子下凡时不出变故,他此刻已经无敌于世间!
什么西戎人,北蛮子!
尽管叫嚣,尽管放马过来,他倒要看看,有几个扛得住他儿子的神通!
可惜……皇帝蔫了。
有气无力道:“这回,若时间有富余,便当真去一趟终南山,寻到老医仙,替小阿辞看看那毒能解不能解……”
儿子没法力,小儿媳能治好也是一样的!
皇帝是个很乐观、会转弯的皇帝。
“父皇,别唠叨了。天上的毒,凡人怎么解?”
崔诩揉揉额角,从天黑讲到了天亮。
他为自己有个单纯的爹而高兴,也为自己有个喋喋不休的爹而头疼。
“皇后娘娘到!”
外头太监唱一声。
没等听宣,姜皇后大步走进来,冷眼瞪着父子俩人。
“你要去做什么,娘懒得管,只是,带上一个人。”
皇帝原本心有惴惴,生怕姜皇后发作,闻言忙替儿子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