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临了被这狗官摆了一道!
她拍拍脑门,面无表情道:“你这话的意思是,你将消息送给了皇上,皇上派人驻守连木村。”
“皇上有密令给你,让你杀了太子殿下,听说太子殿下没死,且要前往连木村一探究竟时,便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连木村的村民全给杀了?!”
王德全一噎。
全天下都知道,皇上在七个儿子里最疼太子。
如果不是皇后娘娘怕儿子太小被立为太子容易养不大,皇上恨不得在这个儿子出生时就立他为太子。
皇上要杀太子……路边找条狗去讲讲,狗都要吠一句人言:“不可能!”
“还有什么污水要泼?”
“我当你真有心悔过,却不曾想,你倒真是忠心,死到临头还要替你主子卖命!”
“你以为皇上和你们这些乱臣贼子是一路货色吗?大魏土地上什么东西不是皇上的,为了点分不清真假的宝贝,皇上用得着杀人越货?还是杀他自己的子民!他怎么就这么没出息?”
窦章辞快蹦到桌子上去骂。
虽然皇上有些时候不大拎得清,但皇上是帝王,国境之内要什么,不能光明正大去取,犯得着偷偷摸摸?
真是,陷害都没脑子。
窦章辞低头看腰际扶着的手,乌漆漆的眸子投向崔诩,撇撇嘴,“殿下,你别说,我现在也挺好奇,那人究竟有什么魔力,一找一头猪!”
崔诩沉了半晌的脸,被她一句吐槽逗开颜。
揉揉她的小脑袋,“他壮年时我在幼年,若这般开局,还什么好事都让他占尽,上辈子也没我的事了。”
窦章辞圆鼓鼓的眼转了转,懵懂地点点头,“这难不成是老天爷的制衡?”
崔诩笑出声,“怎么就不能是他失道寡助?牛鬼蛇神身边只聚魑魅魍魉。”
“有道理。”窦章辞又点了点头。
外头百姓读书不多,思维恨简单,容易被人带跑偏,且他们人多口杂,谁也不知,王德全诬陷皇上下令屠村的事不讲清楚,明日新城县的舆论会变成怎样。
所以她很用力,声儿提高了一倍,几句话骂完,小嗓子干痒得厉害。
幸好,百姓转过弯来,个个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这一悟,有暴脾气的,脱下脚上的鞋子就往王德全头上砸。
“你个狗贼!皇上你也敢污蔑!皇上已经连年给我们老百姓减轻税负,让我们活命,你却挑动我们怀疑皇上!”
“连木村的兄弟姐妹我虽没见过,但谁不是活生生的一条命!你害死两百多条性命,那是皇上少收很多税养活的!你却还敢攀污皇上,你是真想造反啊!你自己反就算了,居然想害我们被骂没良心,真是千刀万剐都便宜你了!”
一双鞋被丢进来,接着,无数双鞋跟着飞进来。
好些人住得近,他们跑得飞快,从家里拎来一篮子烂菜叶子。
这时节,蔬菜稀缺,烂菜叶子挑挑拣拣也能吃,却没人顾得上吃,一股脑往王德全身上砸。
侍卫们忙让开几步,以免被殃及池鱼。
没多久,王德全满身满脑都挂着黄黄绿绿的白菜叶子。
他弯腰蜷着身体,躲避扑面而来的腐臭冲击,气急败坏地用漏风的嘴吼道:“你们这四藐四公堂!咆哮公堂!”
百姓们非但不怕,反而连筐带叶子一起砸过来。
“你还当自己是县令呢!看看堂上坐的谁!狗官!有本事你挨上三千刀别死,爷爷再来让你打二十杀威杖!”
“就藐视,就咆哮!不服?不服来咬我呀!”
“小娘娘!还有这狗官的妻妾子女!也一个别放过,她们过这好日子,是多少条人命堆出来的!”
“是!狗官一家陪葬!!”
“狗官一家都该死!!”
外头,一个比一个叫嚣得厉害。
王德全望一眼被民怨击溃的妻妾,几个女人吓得浑身发颤,冷汗直冒。
他想成大事,走到这一步,从不会心疼任何人,可现在,他到底心疼自己!
王德全意识到,民怨已沸腾到顶点,他噗通跪下,“小娘娘!我这次真招了!”
窦章辞大眼睛一眯。
“招你个大头鬼!给你机会你不中用,你当我会一直在原地等你吗!你没机会了!”
她将惊堂木又拍几下。
崔诩眉一挑,这话听着怪不是滋味的……
一把将爬上桌的小家伙抱下来,无语道:“好好组织下语言,重新骂?”
窦章辞茫然看他,未觉哪里不妥。
但还能多骂几句,谁忍心推辞?
她竖着两只大圆眼,指着王德全,不打算再给一点机会。
“就你做的恶行,招不招都要剐了!你别以为能逃得了!”
事实上,幕后主使呼之欲出。
能神不知鬼不觉调动一个营的兵力,京畿范围内除了皇上,便只有那老贼。
连木村有兵丁出没时,已是铁证如山。
但现在西北马上要进入紊乱的天气,西戎很快就要冻死大半的牛羊,西戎人为了活命除了进犯中原没有第二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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