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牌牌,皇帝痛失爱女和佳媳。
只剩与他一般无二懵逼的韩王世子陪着他。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崔世锦深感陪着这皇帝爷爷捞不着半点好处,飞快跳出箱子,机灵地追着太子叔叔的脚步小跑而去。
狗皮膏药似的一路跟到窦府,尾随进了门。
崔世锦紧张又兴奋,小婶婶的宝地他第一次来,看什么都新奇,左瞅瞅右看看,贼眉鼠眼颇具偷感。
刚摸到小婶婶房门边,崔世锦准备蹿进去给粘死太子叔叔和小婶婶,踏上台阶便被帘子后一个白白嫩嫩的拳头迎面一个重击。
崔世锦自认也是跟着小婶婶学过几天功夫的。
但这个拳头袭来时,他完全没有躲避的空间,只感到鼻头一酸,有什么液体啪嗒啪嗒滴落。
他摸摸鼻子,满手猩红。
崔世锦愕然盯着掌心,快盯成两只斗鸡眼,蓦地眼泪和鼻血一起滴落。
“哪个鼠辈偷袭本世子!出来!滚出来!”
怒吼带着哭腔,下一瞬,血沿着齿缝儿往嘴里淌。
一张嘴,跟血口喷人似的。
几乎同时,帘子被撩起,窦宣宜昂首阔步迈出来。
“哼!大胆小贼,我盯着你很久了!”
“今儿这一拳不过给你点教训,你若再敢在我六妹妹屋外鬼鬼祟祟,本姑娘打断你的腿!”
听着动静,被崔诩伺候着窝进小被子补觉地窦章辞赶紧爬起来。
还没来得及劝架,听到窦宣宜报信匆匆赶来的窦兴,和正巧来找窦兴玩儿的林晋两人一前一后将崔世锦堵住。
两抹阴沉沉的目光死死瞪着小世子,仿佛他再敢开口讲一句话就保管要他挨一巴掌。
崔世锦咽了口唾沫,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
一瞬间脑子转过千百个猜测,偷眼瞥到呈三角之势将自己围住的几人。
只觉得虽不知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但明显此刻已经自投罗网。
他嘴唇颤了颤,抬头将鼻血倒灌回去,“噗通”直接跪了。
“呜!我认怂,你们都是大爷!你们都是活爹!我真的改邪归正了!”
“求求不要打我!!”
崔世锦鼻孔里喷着带血的鼻涕泡儿,将几人看得又嫌弃又无语。
见软乎乎打着哈欠的小娃娃被抱出来,窦兴下巴朝崔世锦努努,“妹妹,这家伙有没有再欺负你?”
窦兴早听说去年除夕领宴,这小子当众骂妹妹又胖又蠢!
他窦兴的妹妹,哪里是胖,分明是圆润可爱!更不存在蠢过,明明是天底下最聪明的小姑娘!
三尺的身高全是心眼子堆起来的!
眼前这怂蛋,居然敢骂他的妹妹,也得亏他当时不在场,不然牙都给这怂蛋敲两颗下来!
让这怂蛋跟崔宇一样张嘴就漏风!
窦兴睁着眼等着,但凡今天妹妹说一个“有”字,他二话不说就要动手!
窦章辞拍拍小嘴巴,又打了个哈欠,眼角湿乎乎。
“倒没有,一路很是恭敬,你们别打他,帮他把鼻血擦擦,带去花厅里吃点东西便送回他家在京城的行馆去吧!”
她刚说完,崔世锦便想磕一个,本就掉得厉害的眼泪,跟下雨似的泼出来。
“小婶婶,世上果然只有您最疼世锦,您就是我亲娘!”
边嚎边一把抱住太子叔叔的大腿,被崔诩不着痕迹踢开。
嫌弃道:“阿辞可生不出你这般大的儿。”
年纪大还算小事,要命的是,这小子似乎有崔家祖传的癫病。
崔诩蹙蹙眉,“你小子认娘也不是第一回,怎么,惦记着皇位?”
这话……诛心!崔世锦浑身蓦地僵硬。
上一个被太子叔叔这般问的,浑身都挠花了,正二次体验专属囚车接送服务。
预计进了京,少说也是个降爵监禁,搞不好还能挨顿毒打。
崔世锦可不敢惦记,他们韩王一系没出息,数代人只敢惦记怎么把韩王爵位代代传下去。
“殿下,他敢惦记皇位,论罪当诛!”窦兴可不信这贼眉鼠眼的小子没憋坏心眼儿。
简单粗暴解决掉,以免夜长梦多!
太子殿下的意思很明白,将来要和妹妹生下一任太子的。
那所有的绊脚石,他要替他未来的小外甥一一清除。
为期不知多久的清除绊脚石大计,从今日开始!
窦兴转身从外头抱进来一块石头,“没有兵器,砸死他吧!”
崔世锦本就惶然,一句辩驳刚张口便被窦兴堵回去。
恐惧地看着那举高的巨石,浑身瑟瑟发抖,身子一软便晕了。
窦章辞阻拦窦兴的小肥手才伸到一半,愕然低头。
就说,他非要跟回京城做什么……
如今的京城也不知刮了什么歪风邪气,人人暴躁不讲理。
皇帝陛下的入学令牌,应该给眼前这堆小朋友才是!
窦章辞瞧瞧几人,眼儿一转。
翌日,皇帝桌案上收到一封盖着小兔子印戳的奏章。
颇具章法,却因年幼而劲道不足的小楷,密密麻麻爬了四页。
正巧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