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
房间里,威天阳已经不知去向。
一丝不挂的赵翎捂着骨折的左臂,艰难的从床上坐起。
她的唇边还残留着血渍,长发凌乱的盖在胸前,胸腹和后背皆有利爪抓扯留下的血痕。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熬过昨晚的,但那种剧烈的疼痛,和狂躁的冲动令她着迷。
她从床边的地板上捡起破烂的连衣裙看了看,自嘲的笑了起来,随后,将衣服塞到床下,便下了床走进浴室里。
温热的水流冲刷掉了血迹和粘稠的污渍,即便是现在,她依然能感觉到威天阳的利爪在自己的肌肤上抓挠的触感和疼痛。
左臂疼的厉害,但赵翎并不在意,反而享受着这种破碎感,冲洗过后,她裸身来到衣柜前,从里面取了一套白色的便装穿上身。
虽然这是威天阳的房间,但名义上,这是他们的房间,可以说,这里的所有陈设和物品,都是以两人共同生活为前提来布置的。
换好了衣服之后,赵翎才发现自己的手机在地板上闪烁着,她关掉了振动和铃声,在这里与他相处时,她不希望被打扰。
然而,见到屏幕上的来电是加密频段,来电人是许尊长时,她意识到,恐怕是出了不小的问题。
“帝君,昨晚好多人都联系不上你。”许尊长问道。
“什么事?”赵翎说完,用嘴巴咬住衣襟,把自己骨折的左臂塞进袖子里。
“昨晚,三院的人都在找你,内线都要挤爆了,白风市出了事,问题很严重!你有看过今早的新闻了吗?”许尊长严厉道。
赵翎一愣,面色顿时变得难看,自己这次算是失职了。
“我马上回丰饶市,给我安排一下私人医疗,我要上个夹板。”赵翎道。
“你是哪里受伤了?”许尊长一愣。
“别问了,赶紧召集会议,我的事我能解决,白风市的事情给我一个报告,他们的胆子还真大!在我的地盘上搞这么大的动作?”赵翎道。
“我这就安排一下,下午4点召开会议,我已经派人去白风市做调查了,你把伤势处理好,我们再做评估。”许尊长道。
赵翎应了一声,便挂断电话,她理了理头发,下楼走出庭院,吩咐人去准备车子,现在的她可没办法自己开车了。
她看向湖边,草地上,没找到那只黑色山羊。
与此同时,塞提基亚联邦。
史提杰刚刚结束了内阁会议,秘书便告诉他,联合理事会理事长海伦明娜打了电话。
他犹豫了片刻,还是转接了这通来电,并提示关掉录音。
“史提杰,威天阳有去找你吗?”海伦明娜开门见山的问道。
“你怎么不去问问赵?”史提杰道。
“我已经打过了,她那边发生了空袭,一时半会儿抽不开身。”海伦明娜道。
“不要紧张。他经常这样,他会因为一点小事闹情绪,然后就跑去一個地方自己平复情绪,你应该已经习惯了才是。”史提杰劝道。
“我真不敢相信你会这么说!是不是因为你还有一年就卸任了,所以你的政治敏锐度就下降了?”海伦明娜有些生气。
“海伦,海伦,海伦……别急。急也没用,你找不到他的,我们都知道他能瞬移,没有什么卫星设备能捕捉这种目标,而且,也不要担心他在黑塞德州出现,会引发什么政治事件,谁能质疑呢?我们不过是想为这次行动上个保险。”史提杰道。
“你大概不知道,已经有人在私底下透风,担忧我们将威天阳派遣到黑塞德州,是对药企的示威。特别是……他在昨天瞬间干掉了所有工厂,还袭击了总统府和政府军!”海伦明娜道。
“总统没有死,对吧?这证明他还有理智,况且,我们的特别军事行动不就是为了铲除地下中和剂生产线吗?他完成了任务,很好。”史提杰笑道。
“我们派军队进去不是为了炸工厂,史提杰,是为了找到线索,抓住到底是谁泄露了配方!但现在,冈比亚总统直接目击了威天阳,甚至还跟他对话了!他已经向国际军事法庭提起诉讼,声称威天阳、塞提基亚联邦海军和联合理事会陆军非法侵略!”海伦明娜有些激动。
“上诉不会通过的,你我皆知,而且各国都清楚中和剂配方泄露之后会引发什么。”史提杰道。
“你的思维模式和威天阳越来越像了……我们是政治家,他们不会因为你在做对的事情就停止攻击你。”海伦明娜道。
“我已经厌烦了,海伦,我觉得我们都该像他那样单纯一些,这世上灰色的地带太多了,非黑即白有什么不好?他就像是一块橡皮擦,能把黑色的全擦掉。我们早该这么做,但莪们没有他,所以瞻前顾后,不断的斡旋……蹉跎岁月和人生……”史提杰道。
“史提杰……你在国内颁布了禁枪法案和禁毒法案,我一直没有跟你谈论这件事……”海伦明娜放低了声线。
“我做了我一直都想做的事情,海伦。”史提杰道。
“作为一个政客……太天真的话,是会没命的。”海伦明娜点到即止。
“好了,别再操心那些事情了,威天阳会出现的,而且,他们也不会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