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玄大人,您让我找的文书,都在这里了...呀——!”
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声响,太卜司具备长久历史的卦象五仪桌被一剑斩为两段,深紫色的无命剑闪烁着恐怖的光辉。
藿藿惊恐的被吓出了声,脚步一个不稳便摔倒在地上,毛茸茸的青色尾巴充当缓冲垫接住了她的屁股。
无命剑在斩断桌案后深入地板,斩出一道极深的裂痕,符玄那水晶般耀眼的眸中闪过些许红色,深呼吸几次后才恢复了平日里的表情。
她将被捏碎为两半的手机扔到一旁,走上前对着藿藿伸出手,“抱歉,没有吓到你吧。”
藿藿下意识的想要伸出手,却看到了符玄的模样不禁吓了一跳,蹭着地板后退几步后喃喃道:“符玄大人,您...”
尾巴化作青色魂影浮现,看向符玄的眼神极为严肃,“小心,这家伙很危险!让本大爷来对付。”
无命剑瞬间飞入符玄掌心,下一刻斩出一道无形的屏障将尾巴隔绝在外。
符玄嘴角微微扬起一抹笑容,蹲下身轻轻抚摸着藿藿的下巴,将那张惊恐的小脸拉了过来,温柔的说:
“这是秘密。”
额间的法眼闪耀紫色微光,很快符玄便恢复了往日的模样,轻声道:“乖孩子,十王司的文书,还要麻烦你继续为我搜寻。”
藿藿的眼角还转着惹人怜惜的泪花,在符玄的掌心间小幅度的点头后才被松开手,旋即剧烈的喘息着,眼底有些恐惧。
符玄拔起无命剑,尾巴顿时警惕的护在藿藿身前。
“本座没兴趣伤害这孩子,”符玄面色不变的坐回太卜的椅子上,托着腮用若有所思的眼神看向尾巴。
“有没有兴趣做个交易,当然,不会让你们为难。”
“罗浮的太卜,你真是...疯掉了,”尾巴用复杂的声音说,它也无法理解眼前之人这样做的缘由。
“疯?”
符玄微微摇头,看向无命剑的那根红绳,露出温柔的笑,“只是为了爱。”
从始至终她都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其实是很简单的道理,命运只有一条道路,那便是她所选定的那条。
这便是她赐予仙舟的命运。
...
...
贝洛伯格的夜晚并不算热闹,比起那些繁华的街道,甚至算得上很是冷清。
星双手捧起来一小撮雪花,跑到三月七背后悄悄来了一个天女散花,冻得三月七全身直打哆嗦,气鼓鼓的抄起垃圾桶盖就要去给星一个爆头。
青雀靠在路灯旁,轻轻呼出一口寒气,手机屏幕还停留在不久前的聊天界面。
【流萤亲吻安明.jpg】
这要从不久前说起,青雀之所以那样轻松的离去,是早就在心底想好要杀个回马枪去验证心中所想。
安明的种种表现的说明,那个失忆之后遇到的姑娘,就在贝洛伯格。
再加上这里根本没有多少外地人,青雀下意识的就回想起了那在克里珀堡前惊鸿一瞥的银灰色长发少女。
毫无疑问,那绝不是本地人,而这种地方又根本不会有外地人来。
答案呼之欲出,青雀却高兴不起来。
师公有了新的爱人是确凿的事实,那符玄大人岂不是太可怜了...她总不会去帮助素未谋面的流萤说话,自然是从心底向着符玄那边的。
青雀在门外亲眼目睹了安明亲吻流萤的瞬间,并用手机取证进行了拍照,在犹豫许久后还是选择发给了符玄。
这下真的是做出欺师灭祖的事情了,但两边都是师傅,欺了吗?如欺。
青雀从心底里还是希望安明能继续和符玄在一起,在最初失去安明的那段日子里,符玄肉眼可见的消瘦了许多,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过去还是身高不济了。
不过符玄大人想必是比她门清儿,这般复杂的情感纠葛,没道理让她来处理的。
温暖的发热器旁,青雀的心理活动却很是复杂,蹲在路边注视着偶尔的几个零星路人,心道爱情真是恼人的东西,真叫令人心闷。
人活着还是简单些好,就像帝垣琼玉,赢了就是赢了,又或是和剑一样直来直往。
“哎...爱情呀。”
“青雀姑娘,怎么愁眉苦脸的?”
三月七的背后是被垃圾桶盖呼在雪堆里只剩两只大白腿露在外面跟萝卜叶似的星,她走到青雀身旁伸出手,“夜也深了,可不要被冻到感冒。”
“谢谢,”青雀握住三月七的手,背着那柄青色长剑站起身。
“话说回来,罗浮难道人人都会用剑吗?”
三月七的眼睛亮晶晶的,摸了摸腰间的弓有些跃跃欲试,脑海中闪过了自己舞剑的帅气剪影。
青雀一眼便看出了她的想法,抿嘴微笑道:“倒也不是,只是我们这一脉擅长用剑,你若是想要学习,不如去问问安明。”
“那家伙在列车的时候,不是一个人对着手机屏幕傻笑,就是用枕头大战三百回合,”三月七双手叉着腰,满脸无奈。
两人有说有笑的回到了宾馆,等到三月七躺进温暖的浴池,对着匍匐蒸汽展示白皙的小腿时才后知后觉的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