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旅者已经离开鸣神岛了么……”
神里屋敷,社奉行府内,神里绫人看着手上终末番忍者送来的情报,暗自消化着其中的信息。
从旅行者从海祈岛回来去鸣神大社见八重宫司开始,到她们进行所谓的「特训」,再到旅行者回到海祈岛。
这其中的所有过程神里绫人都派终末番的成员进行了记录。
虽然不能做到事无巨细,但大致的流程还是能掌握清楚的。
他不清楚旅行者和八重神子的交易,也不知道八重神子的真正目的,甚至连愚人众的目的他也不知道。
但很多时候,知不知道目的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就比如现在,他只需要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就够了。
根据前线探子的情报,反抗军已经拿下了八酝岛。要说这里面没有愚人众插手他是不信的,虽然不知道具体用的是什么方法。
但从幕府军这边的情况来看,不难猜出天领奉行已经被对方所掌控,而且掌控的程度不低……说不定已经变成傀儡了。
再加上愚人众在离岛那边几乎没怎么掩饰自己的行踪,可以怀疑勘定奉行也已经被对方掌控。
而鸣神大社那方……自从那晚之后,对方的态度就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相比之前要平静了许多。最近的动作就是与旅行者所进行特训。
从态度转变的时间点来看,这一切与那位执行官依然脱不了干系。
而最后……
“最后就是我们社奉行……家妹参与反抗军的把柄已然落在了您的手上,如今我的态度似乎已经不重要了。”
放下手里的情报,神里绫人刚才的那些心理活动与其说是在心里消化信息,倒不如说是在重新梳理状况。
其结果已经很明显了,稻妻境内,上至神社,下至平民。除大御所大人本人外,几乎都已经成了对方的掌中之物。
而这最后一块缺失的拼图玩具,就只剩他们社奉行了。
这种情况之下,是否掌控社奉行已经不重要了,但若是对方有心玩耍,那定然是不会放任他们游离在棋局之外的。
“看来,您已经理清楚局势了,社奉行大人。恕我直言,宁死不屈对你们而言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其实您完全没必要淌这趟浑水,在下在社奉行的布置到神里小姐那里其实就可以结束了。
您的妹妹也很贴心的刻意把自己和神里家撇清关系……虽然这样的想法有些天真,但也是她的一片好意。您又何必强行参与进来呢?”
坐在神里绫人的正对面,左汐口中的话语无比真诚,如果他不是连正眼都懒得看神里绫人一眼的话,这话说不定还真有几分可信度。
“执行官大人可就别再开玩笑了,这社奉行终归是我神里绫人,而非我妹妹绫华。
若是要找个人办事的话,在下自认为还算有些心得。什么白鹭公主,不过是受民众几分爱戴罢了。
实权终究掌握在我的手里。”
神里绫人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我可以配合你,也可以做你的傀儡。但还请你放过我妹妹一马。
“你们兄妹二人的感情可真是令人羡慕啊,一个二个的都想着把对方摘出去,自己承担所有的后果……
但是在稻妻的这盘棋里,你和你妹妹的价值已经被榨干了。换句话说,你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装模作样的感慨了一下神里两兄妹的感情,左汐的下一句话瞬间就不带任何温度。会客室里的空气似乎都因那句话变得迟滞了许多。
神里绫人的脸色无喜无悲,这个场景他早有预料。自己若是在对方的位置上,一样不会给自己任何讨价还价的机会。
“社奉行大人倒也不用太悲观,其实说到底,我们的目的都是一致的不是吗?
你看,你们兄妹二人的愿望是改变稻妻当下的局势,争取废除眼狩令从而结束战争。这和我现在做的事有什么区别吗?
如果说你们是不满意愚人众的做事手段的话……我认为您似乎没有这个资格吧?
毕竟,你为了引荧入局,甚至可以牺牲掉你的心腹——托马呢。”
左汐身体前倾,双手交叉撑住自己的下巴,似笑非笑的看着错愕了一瞬间却又很快调整过来了的神里绫人。
“执行官大人这又是在说什么呢?托马失去神之眼一事,难道不是天领奉行针对神里家的报复行为吗?
这一点,阁下应该是最清楚的才是。”
神里绫人没打算直接承认,而是将黑锅扔给了左汐。虽然不知道对方这么做的用意,但直觉告诉他,不能按照对方的步调走。
况且,对方是天领奉行和社奉行如今的实际掌权人,狩眼仪式一事,对方即便没有责任也一定是知情的。
“果然啊,你们这些玩儿政治的脸皮都很厚啊……明明是你自己设的局,如今却要怪我没有留意?
千手百眼,「百眼」的特殊性,你身为社奉行没有人比你更清楚在这上面做文章有多容易。
恰逢临近第一百颗神之眼的时候,你不赶紧避避风头,反而在这风口上大肆针对其余两奉行。如此明显的钓鱼行为你承认与否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