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土豆恍惚之间好像听到了什么,紧忙从摊位内跳了出来,大粗胳膊往前一伸,拦在了阎解成的面前。
“喂!你小子刚才说了什么?”
“我,我说什么了?我什么也没说呀!大哥!我真的啥也没说!”
张土豆那气势看上去就好像要找事似的,阎解成哭丧着一张脸以为自己不小心说了什么,得罪了眼前的这个大黑塔,脖子下意识地缩了缩,浑身颤抖。
“不,你说了!我听到了!”张土豆一脸认真地看着他。
气氛转瞬间降到了冰点,这种情形就连张金莲这种见过大世面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心底不住地想着。
怎么办?怎么办?
我要是拦着他,不会连我也揍吧?这人看上去可不是一个善类。
万一他不揍我,想那啥我怎么办?
那啥倒也没什么?万一他要求就在这猪肉铺呢?
其实也没什么!我倒是愿意,哎呀!他那么壮!
很显然张金莲的老毛病又犯了,自己在那里想着想着竟然觉着就是真的了,一脸媚态地走过去,拉住了张土豆的胳膊。
“这位威猛的壮汉!咱俩去你铺子里面吧!”
“嗯?”
张土豆当然不清楚张金莲自己脑补了什么,这突兀的邀请让张土豆觉着她的脑筋似乎不太正常。
一甩胳膊,差点把张金莲带一个跟头。
“你给我撒开!有毛病吧你?”
“大哥!大哥!你别为难我姐!我说了,我承认我说了!”
阎解成难得地男人了一回,豁出去一般,挡在二人中间。
未曾想闻听此言,张土豆竟然咧嘴笑了起来,走上前拍了一下阎解成的肩头。
“哥们儿,我就说你说了嘛,认识我北哥你怎么不早说,这样吧!十五斤肉,我给你按照九毛钱一斤的成本价给你,喏!这是还给你们的三块钱!”
张土豆态度上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搞得阎解成一愣,就连独自在一旁尴尬的张金莲也找到了借口,把自己脑补丢人的这件事情给错了过去。
只见张金莲女士也是展颜一笑。
“是啊!大哥,向北他和我们住一个院,都是街坊邻居,平时多有走动,熟悉得很!”
“哎呦!是吗?关系这么近!那这样,我这儿还有一块猪肝,不要钱,就一并送给你们了,等你们回到院内的时候,帮我给北哥带句话!”
张金莲说得煞有介事,张土豆更加的热情了,在摊位上拿起一大块猪肝就放在了张金莲的手中。
“那怎么好意思呢!有什么话让我捎给向北,你就说吧!”
这娘们儿嘴上说着不要,行动上却无比的诚实,真就占下了这个便宜,把猪肝收了起来。
张土豆这才说道:
“是这样的,本来这件事我该亲自去院里找一趟北哥的,但是这不是遇到您了嘛!这样你就告诉北哥一声,南城的崽哥想请他喝茶。”
“好,保证把话给你带到!”
“成!谢谢!”
“那回见!”
就这样阎解成推着板车和张金莲离开了鸽子市,两个人走在回去的路上。
阎解成笑嘻嘻地说道:
“姐!姐!向北的名头挺好使呀!不仅便宜了三块钱,还饶了您那么一大块猪肝!”
“嗯!”
此时的张金莲貌似有点心不在焉,双目呆滞,明显在想着事情。
其实此刻的张金莲心底正在进行着一场天人交战,那是因为张土豆让她带给向北的话所包含的讯息太过惊人。
“南城崽哥”这四个字寻常人听了只会以为那是一个代号,但是在社会上走过的却都知道。
南城崽哥,那是整个南城的地下一哥,掌管着多家地下赌场和窑子,酒店饭庄不计其数,手下人手众多,那是敢和官家掰手腕的主儿。
这样的一个人,主动找向北喝茶,无论是想招揽,亦或者是谈判,那都说明向北在社会上肯定也有一定的地位,至少能让南城崽哥看上眼。
张金莲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小小的南锣鼓巷九十五号四合院里,竟然隐藏着这么一尊大佛。
张金莲当即心思百转,这要是自己能和他走到一起,那岂不是背靠大树好乘凉了?
“姐,姐!我跟你说话呢!”
阎解成声音大了一些,终于打断了她的思绪。
“什么?解成弟弟,你和我说什么了?”
“姐,我刚才问你,咱俩借了向北的名头,这要是让他知道了可怎么办?”
“嗨!这有什么的,都是街坊邻居,又没让他帮着开口,但是借了一下他的名头,他总不能发火吧?
再者说来,就算他发火也找不到你的麻烦,毕竟这些东西是给我家买的,有姐担着呢!”
张金莲轻笑着,阎解成这才把悬着的一颗心放回到了肚子里。
两个人就这样一路走着,当经过胡同口张金莲的故居之时,阎解成有意地放缓了脚步,并特意把话题谈到了张金莲之前所提到,要感谢自己的话题之上。
张金莲怎么可能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别看她现在选择从良,说到底她还是一个浪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