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一阵,白青羽问:“妈,文涛哥哥,你们刚才说什么呢?是和舅舅家的轻语姑娘有关吗?她的婚事有波折?”
按理说,她一个外人,是不该问这些涉及隐私的事情的。不过,她既然希望人家把她当成家人,那自己就得先像家人一样,设身处地为家人考虑。正巧,她们今天从堂哥林文海嘴里听到了胡秀才的事。
那胡秀才绝非良配,这门亲事还是断了比较好。
林文涓刚才也隐约听到了“胡家”几个字,赶紧问道:“是不是胡家悔婚了?不是!我轻语表姐还真跟那个胡家的人渣有婚约啊?这都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人渣?”林文涛奇怪道:“这是哪来的说法?倒也贴切!你们从哪儿听到她的事?”
这种事不宜让人知道,他们不仅想瞒着白青羽,连林文涓也是要瞒着的。可是没想到刚才说话太用心,竟没留意到两个姑娘走了进来,让她们听到了一两句,就不好继续瞒着了。
林文涓:“我们在路上遇到大伯和堂哥了。堂哥说,他在神鹰书院听见姓胡的秀才跟人说,家里有个姑娘想嫁给他,他娘觉得那姑娘出身低了,不肯答应。哦!大伯和堂哥都把这个青羽姐姐认成了舅舅家的轻语表姐了,还说她长胖了,更好看了。”
白令霜和林文涛互看一眼,一脸惊讶,白令霜问:“那你们怎么说的?”
林文涓便轻轻推了白青羽一下。
白青羽说:“我说家里是有人提亲,但尚未定下。然后他就讲了胡秀才的事,我就觉得胡秀才是个人渣,舅舅家的轻语姑娘无论如何都不要嫁给他。”
母子俩再次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林文涛说:“我从县城回来,经过镇上时碰巧遇见舅舅家的轻云表哥,他说胡家现在要悔婚,两家闹得很难看。”
林文涓吃惊道:“还真的订婚了啊?我怎么不知道?”
母子俩又交换了一下眼神——既然她们已经知道了,那就不用隐瞒了。
最终还是白信霜说道:“其实我们也不知道。这事……是你表姐自己跟胡秀才定下的,她说胡秀才年轻有为,努力上进,今后定然能够出人头地,回到家里就央求你舅娘找人去提亲……”
“啊?她……她这么……这么大胆吗?”林文涓不敢置信。
白令霜无奈叹气,说:“她的性子一向如此,总是有自己的主见。只是这次却害苦了她自己。据说胡家那小子也请求他娘上白家提亲,可是他娘却嫌弃你舅舅是给人当奴仆的,不肯上门提亲。这事就一直拖着,所以我们也就没有得到订婚的消息。”
林文涓不解道:“既然不曾定婚,又何来悔婚一说?”
“呃……”白令霜着实为难,不知道该怎么跟女儿说。
倒是白青羽猜到了几分,试探着问:“可两人年轻冲动,私下里有了首尾?”
白令霜默默点头。
“什么首尾?”单纯的林文涓小姑娘不解地问。
她转着头把屋里的每个人都看了一遍,却没有人回答她。
林文涛叹气说:“正因为有了……所以家里就只能顺了她的意,主动上门提亲,匆匆把婚事定下。只不过六礼只走到了纳吉,胡家便借口八字不合,不继续谈这门亲事。轻语表妹受不了打击,病倒了。今天轻云表哥便是到镇上给她抓药的。”
白青羽皱眉追问:“是明确拒绝了还是含糊其词地拖着?”
林文涛沉默了两秒,说:“胡家太太说,他的儿子读书极好,长得又俊,将来定是要中探花的。而白家的女儿品行不端,不宜为正妻,要轻语表妹……做妾,可以允她先于正妻进门,但是得搭上丰厚的嫁妆,否则这门亲事就作罢。”
“他们……真过份!”林文涓气愤地说。
然后,屋子里一阵沉默。
此时,林文涓已经无师自通地想明白了“私下里有了首尾”指的是什么。
“轻语表姐她……她怎么可以这么不自爱?”小姑娘急得都快哭了,既心疼表姐,又气她不自爱,自己把自己陷入到无路可退的境地。
白青羽叹息道:“有时候……也不单单是姑娘家的错,一个巴掌拍不响,我觉得那个胡秀才得承担主要责任。只是这事闹成这样,怕是不好解决。一般情况,人们会怎么解决这事?”
白令霜揉着额头,烦躁地说:“没有一般情况!从未发生过这种事……就算发生了,也都藏着掖着,绝对不会让人知道,又怎么会有借鉴之法?”
林文涛道:“要么捏着鼻子把这门婚事做成了。要么,姑娘隐姓埋名,去没人认识的地方偷偷嫁人——就当是二婚。要么……死!”
白青羽瞬间便感觉心口像压了块大石。
这该死的世道!要照这么说,白青羽自己也失了清白,只有死路一条了。
她问:“那这事若是闹开了,对男方的名声有影响吗?不!影响肯定有,肯定会有人指责议论他!我是说,影响大吗?会影响他将来做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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